須臾,葉皓等人眯起眼睛,驀然看清楚那影子其實是一隻小船,那光源是掛在船帆上的一盞孔明燈。
“有人!”望見這一幕的眾人渾身一震。
葉皓想了想,瞳孔驟然一縮,驚疑道:“忘川河片物不載,木頭入水即沉,只怕除了像鰲龍號這種具備飛翔行空之能的戰艦,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橫渡此河,這小船兒大有古怪。”
“要不要通知寧坡?”蒙兆遲疑了一下,轉向葉皓,問道。
葉皓沉吟半響,搖頭道:“在等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了再說。”
片刻,鰲龍號戰艦以碾壓之勢,接近前方的小船,而眾人的視線也終於看清楚了船上的一切,只見一個人,身披蓑衣,躺在小船內,雙手交叉於胸前,沉睡正酣。
這個人的面容上罩著斗笠,故而大家都未能看到其廬山真面目。
一個人,一葉舟,隨波逐流。
眾人驚愕莫名,這一刻,竟然沒人認為船上的那個躺著睡覺的人其實是人。
這個世上,究竟誰敢孤身一人一舟,橫渡忘川河?
眾人相信,這樣的人絕對不存在。
也就在鰲龍號即將撞上小船的時候,漆黑的天幕以極快的速度亮了起來,天光傾瀉掃蕩,宛若升起的太陽就在忘川河的頭頂,把全部的光輝全部潑灑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黎明走到了盡頭,迎來了新的一天。
葉皓神色微變,驚道:“鰲龍號行進到這個河段,霧氣突然變得稀薄了許多。”
正因為渾濁霧氣突然變得稀薄,所以顯得日光尤為充足,以致於眾人出現錯覺,覺得太陽把全部的光輝灑到了這裡。
鰲龍號勢不可擋地碾壓向小船兒,有人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驚呼。
濁浪高揚,小船兒傾覆。
下一瞬,它會被龐大的鰲龍號衝撞地粉碎,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葉皓瞳孔一凝,只見幾乎傾覆了八十度的小船兒卻始終沒有翻倒,而是踩著揚起的浪潮,隨著鰲龍號的推進而向前奔湧。
划行在浪尖上的船兒!
彷彿那船兒輕若一片翎羽。
眾人的呼吸全部停頓,目光瀰漫震駭。
“這太他麼的詭異了。”蒙兆倒吸一口涼氣,面白如紙,他斷然道:“我們必須稟告寧坡。”
葉皓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說完,他走到鰲首邊緣,目視下方隨著浪潮起伏的小船兒,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啊!”張克坼發出急促的驚愕聲。
剛轉過身的蒙兆渾身一顫,呆立當場。
“皓哥!”葉白石衝到鰲首邊緣,沒有止住速度,差點一頭栽了下去,卻被葉絲雨拉了回來。
葉絲雨的表情顯得分外平靜,沉聲道:“不要驚慌,皓哥知道他在做什麼。”
儘管葉絲雨這樣說,但她的指尖微微發白,瞳孔深處也閃過一絲深深的擔憂,目光一瞬不瞬的追著葉皓降落的身影。
誰也沒料到,葉皓竟然會隻身跳下戰艦,他們最先感到是震驚,然後無不認為葉皓瘋了。
葉皓張開雙臂,在空中不斷調整降落的角度,強大的魂力湧動出來包裹住他的身體,使得周身颳起的如刀割般的銳風不至於傷害到他。
鰲龍號戰艦極為龐大,上下落差達數十丈高,葉皓的俯衝之勢極為兇猛,如果不出意外,他會直接砸穿過小船,一頭扎進忘川河裡。
然而,葉皓早有準備,降落到一半高時,他迅速凝練出鏈子刀,在空中一翻身,面朝天空,飛甩出刀刃。
刀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