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自己個屋裡用飯算了,就不要都擠在一起了,你們也都是要娶媳婦做婆婆的人,自個屋裡也有一攤子的事,天天到上房裡用飯著實不太方便。”
二夫人,三夫人聽了相視一眼,有點不敢相信侯夫人今天這麼爽快就應下了,忙笑著點頭感謝,直說侯夫人體貼人,但侯夫人接著又道:“還莫說,臨近年關了,外面的東西見風就漲,有的比前兩個月竟是貴了一倍呢,你們分開了也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些年一起過,我的老發都操白了,既要讓你們吃得好,穿得暖,又不能亂用一分,侯爺的俸祿又不高,多少米養多少人,你們不知道,我這頭痛啊,也好,要是你們都自己過了,我就可以省下好多心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聽得臉一白,眼裡就露出些忿色來,三夫人腦子快,立馬介面道:“咱們家那些鋪子莊子那麼多,一年的收成也不少,嫂嫂哪裡就真的只靠了侯爺的俸祿在開銷了,滿京城的大戶人家,又有幾個是真靠俸祿過日子的?”
言下之意,除了鋪子田莊的產出外,侯府還有其他的進賬,侯爺深得皇上器重,又管著兵部,手裡掌著兵部的同時,軍隊裡的糧草軍餉也都握在侯爺的手裡,每年下屬們供奉的碳敬冰敬,和銀子不知凡幾,再加上哪個掌權的不克扣些軍餉,光吃空頭的,都不知道能多出多少收入來,侯夫人這哭窮也太假了些。
誰知侯夫人聽了卻是笑吟吟地看著三夫人:“三弟妹說得也是,不過,那可是侯爺自個掙的家業,這麼些年了,老二老三當著官,可曾交過一兩銀子到公中去?咱們家可比不得別的百年大族,祖上承下來的多,望族名頭是佔著,可天英四十五年,家裡的那場大禍,侯爺能帶著老二老三逃出命來已是大幸,還談什麼祖業?”
三夫人聽了這話臉色沉了下來,陰著臉,一轉眼看到葉成楓在舔著小湯匙,氣得一巴掌打了下去,嚇得葉成楓癟嘴就要哭,三夫人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好幾歲的人了連上學也不想著去。”
二夫人聽了這話順下去說道:“你打他做什麼,他也是看大嫂這邊的東西好吃嘛,你只說他不想著上學,怎麼還在大嫂這裡磨蹭,快讓那些服侍的,送他過學裡就是了。”
說著,也起了身,向侯夫人告辭,兩人竟是有同一致的再不提那分開過分的話了。
素顏也終於弄明白了些,感情二夫人,三夫人兩家子都在侯爺這裡吃白食呢,聽侯夫人的話,侯府的產業全是侯爺一人掙回來的,兩個兄弟都是侯爺救的,更是供他們讀書,娶妻生子,又養著他們的家小,卻從不要一文錢,也難怪二夫人,三夫人肯跟著擠在一起吃飯,不花錢的飯菜,不吃白不吃。
而且,她們所說的分開吃,並不是真的分開,怕只是跟自己的想法一個,開個小廚房,用度由侯夫人公中撥下去給她們吧。
這想法也太美妙了些,以侯夫人的這種個性,又怎麼肯給了錢,又還不給臉色看,讓她們吃著侯府的過自己的舒心小日子?
怕是侯夫人比二夫人,三夫人更想要分家單過,侯爺一直壓著不肯吧。
二夫人和三夫人兩個走後,侯夫人就往美人榻歪,根本不說讓素顏走,劉姨娘服侍在她身邊,拿了個美人錘給侯夫人錘腿,侯夫人半閉著眼卻是一下說這裡不舒服,一下又說那裡酸,時不時又罵劉姨娘兩句,總是嫌劉姨娘服侍的不周到。
一旁的文嫻坐在美人榻旁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對侯夫人的行為見慣不怪,無動於衷,素顏對她的好印象一下子又減了幾分。
劉姨娘被她折騰得眼圈兒都紅了,卻強忍著,努力順著侯夫人的意思來,卻總不能合了侯夫人的意,她最後無奈的,求助地看向素顏,眼裡淚水盈盈,素顏皺了皺眉頭,試探著問:“母親,姨娘也累了,要不,兒媳來服侍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