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帝尊王儲。”普隆第平靜地說道。“這可不是我們開出來的條件。如果獲判無罪,斐茲駿騎將掌管公鹿堡;如果您證明他有罪,我們就接受銘亮,這才是我們開的條件。”
“那麼擇固和端寧的死又如何?他們是不可多得的僕人和精技小組成員,而我們至少可依此將他定罪,況且他也都承認了。”帝尊看著我的眼神幾乎當場殺了我,我想他一定十分後悔指控我謀殺黠謀。如果不是因為帝尊一直支援瓦樂斯毫無根據的指控,光靠擇固的死,他就可將我處以水淹之刑。人們都目睹了我親手殺死擇固。諷刺的是,他想用來栽贓我的罪名卻成了讓我此刻免受處刑的理由。
“您大可證明他擁有原智並且殺了您的父王,只有這兩項罪名成立,您才能將他處以吊刑。至於其他的人……他聲稱他們是謀殺國王的兇手,所以如果罪不在他,我們將接受他所殺的人罪有應得。”
“這無法接受!”帝尊啐了一口。
“大人,那些就是我們的條件。”普隆第鎮靜地回答。
“如果我拒絕呢?”帝尊激動地問道。
普隆第聳聳肩。“此刻天空一片晴朗,大人。對我們這些有海岸要固守的人來說,這正是劫匪來犯的大好時機,而我們也得各自回到自己的城堡盡全力防衛我們的沿海。不召開全體議會,您就無法被加冕為王,也不能合法指派人選代替您接管公鹿堡。您必須在公鹿堡過冬,甚至得和我們一同對抗海盜。”
“你總是拿傳統和一些雞毛蒜皮的法律來阻撓我,強迫我如你所願同意一切。我到底是不是國王?”帝尊大剌剌地問道。
“您不是國王,”普隆第平靜卻堅定地指出,“您是王儲帝尊。在這些指控和事情解決之前,您還是得繼續等下去。”
帝尊的臉色都發黑了,可見這多麼不稱他的意。“很好。”他冷冷地說道,實在太快開口了。“我想我必須接受這項……協議。記住是你們決定這麼做,可不是我。”然後他就轉身看著我,而我當時已明白他不會信守承諾,也知道自己將葬身於此。那突然得知自己死期將至的反胃感,讓眼光四周遽縮,視野昏暗起來,使我無法站穩。我覺得好似揀回走了兩步那麼短的壽命,一陣寒冷在我體內漸漸產生。�“那麼,我們達成了協議。”普隆第公爵流暢地說道,然後將眼神移回我身上,皺了皺眉頭。我的表情一定顯現出我內心的一些感覺,只因他很快就問我:“斐茲駿騎,這些人有好好對待你嗎?有給你東西吃嗎?”在問我的同時,他也鬆開肩上的領針。他的斗篷看來頗為破舊,但好歹是純羊毛的,接著他把斗篷丟給我,而它的重量也讓我承受不住地撞上牆壁。
我心懷感激地抓住這尚存他溫暖體溫的斗篷。“水,麵包。”我簡短說道,然後低頭看著這件羊毛衣物。“謝謝您。”我更輕聲地說道。
“這可比許多人的待遇好多了!”帝尊憤怒地反駁。“時局艱難。”他心虛地補充,好像在場的人都不比他了解似的。
普隆第看了我半晌,我卻沒有開口。最後,他冷冷地看了帝尊一眼。“時局艱難到只能讓他睡在石板上?不能至少給他一些稻草嗎?”
帝尊回瞪他一眼,但普隆第可不畏縮。“我們需要他的罪證,王儲帝尊,這樣我們才會同意將他處死,這段期間希望您讓他活下去。”
“至少給他行軍的配糧。”克爾伐提議。“這樣就不會有人說您對他太好,況且我們也需要留個活口,讓您施以吊刑或為我們指揮公鹿公國。”
帝尊雙手交叉在胸前不發一語。我知道自己只能得到水和半條麵包,帝尊也可能試著拿走普隆第給我的斗篷,卻不知我會為了留下它而反抗到底。帝尊揚起下巴示意守衛關上我牢房的門。在門關上的時候,我用力撲向前抓住鐵條瞪著他們的背影,想要大聲告訴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