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十四艘大小戰船整齊停靠待命。相比江船,海船軀幹更為細長、風帆更加高大,以便於在洶湧的海浪中保持平衡、快速航行;每艘戰艦可載近兩百人,給養可以在海上航行一個月。晉軍水師都配備了小型的投石機和機弩,用以海戰的遠端攻擊。
大船靠岸,張昕帶著兩隊士兵迎前,大聲道:&ldo;雲開啊,這回咱們又要並肩作戰了!&rdo;
雲開大笑,躍上岸,道:&ldo;我在大海上可是手無縛雞之力啊,全看你了。眼下高句麗進犯百濟,只怕我們還要跟高句麗人幹上一仗。&rdo;
&ldo;我早憋得慌了,&rdo;張昕道,&ldo;每天守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打一仗正好活動筋骨。也讓高句麗人嘗嘗我們大晉水師的厲害。所有東西都已齊備,只等你一聲令下,就開船出海。&rdo;
北方海域,十一艘沒有旗號的黑色戰艦靜悄悄的在平靜的海面上破浪而行。這就是大秦國的遼東水師主力,在飛狐號的開路下,朝著大海對岸的神秘國度進發。
蒙佐扶著船舷,幾天下來他以慢慢適應了顛簸的海上旅程,不再頭暈嘔吐。前方是飛狐號和兩艘快艦,後面是安澤號等重艦,由他親自命名的蘭陵號平穩的剖開海面,激起陣陣浪花。
大海是美麗而壯闊的,蔚藍色的大海給人以無限的遐思‐‐這是一種不同於大草原的浩瀚之美,於平靜中徒生波瀾、於柔和中孕育驚濤。
&ldo;大人,在想什麼呢?&rdo;黎秀然不知何時來到蒙佐身邊,白衣飄飄,完若一塵不染的仙子,臨風俏立,凝望著無邊的大海。
&ldo;夫人在想什麼?&rdo;蒙佐沒有回答,反問一句。
&ldo;我在想家。&rdo;黎秀然幽幽道,&ldo;我想回家。&rdo;
&ldo;夫人的家在仁川吧?&rdo;在出發之前,蒙佐就與公孫宏、段夢汐等人一起反覆分析了最佳登陸地點的問題,作為一支遠徵異國的奇兵,登陸地點的選擇直接關係到戰事的展開與成敗。同為善於奔襲的將領,蒙佐和樸正元一樣,把戰爭的突破口放在了地處要衝的仁川。
&ldo;我們就在仁川登陸。&rdo;蒙佐斬釘截鐵的說,&ldo;這既是高句麗圍困漢城的關鍵,也是我們開啟戰局的鑰匙。&rdo;既重視對手,又保持信心,是一名主將應有的素質。
正說間,原本多雲的天空剎那間陰沉下來,烏雲在天邊翻滾,風起。公孫定快步走來,手指前方海域道:&ldo;大人,左舷,有異況。&rdo;
蒙佐只對黎秀然說了一句&ldo;夫人回艙。&rdo;便跟著公孫定來到船頭,朝著他手指的方向極目遠眺‐‐混沌的海天之間,私有黑點在上下湧動,問道:&ldo;是什麼?&rdo;
&ldo;我們正在往東南航行,&rdo;公孫定道,&ldo;從眼下半島戰局來看,極有可能是高句麗封鎖漢江出口到仁川一帶的水師戰船。最壞便是開戰。&rdo;
蒙佐心頭一陣激動,水師建立以來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海戰,這正是檢驗戰力的大好機會;激動之餘,一拍公孫定的肩膀,道:&ldo;海戰,我不行,你指揮,我給戰士們鼓勁了!來,酒,壯膽!&rdo;
公孫定接過酒袋子,大口猛灌,未幾,脖子根粗紅,大喝:&ldo;兄弟們,開工啦!&rdo;
水手們各就各位,拉帆轉向;兩名信兵爬上高高的桅杆,在號塔上打出旗語‐‐蘭陵號是旗艦,旗語一出,安澤號、飛狐號便各自調整角度,配合行動。
天更沉、浪更兇,海鳥低飛、風聲呼嘯&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