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水融化了大灘積雪。
慕容尚挺著傷痛，伸手喝住了憤怒的部下，策馬緩緩出陣；蒙佐望著面色慘白的他，雙腿一夾，也策前出陣‐‐慕容尚沒有怨憤，蒙佐沒有愧疚，平靜的面對彼此。
&ldo;我還是贏不了你。&rdo;
&ldo;造化弄人，我勝在大勢所趨。&rdo;
&ldo;險中求勝，我不如你。&rdo;
&ldo;你本有機會殺我。&rdo;
&ldo;我只想和你公平的較量一次，可惜上天不給我這個機會。&rdo;
&ldo;世上本沒有公平，又何必強求。&rdo;
&ldo;我太天真‐‐&rdo;
&ldo;你死了，燕國才算滅亡。&rdo;
&ldo;大燕不會亡，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大燕終有再起之日！&rdo;
&ldo;有我蒙佐在，鮮卑人便沒有機會再舉！&rdo;
&ldo;咱們拭目以待‐‐&rdo;慕容尚說完，&ldo;撲通！&rdo;跌落馬下，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天空又飄起雪來，白皚皚的群山間，隱約有一抹鮮紅閃過，消失在遠方。
第 一 章 長夜話兵（上）
大年二十七的黃昏，風雪迷濛，三騎快馬踏過結成厚厚冰面的衍水，來到了襄平城下。為首騎士拉下大皮帽子，勒馬站定，沖城頭高呼：&ldo;大秦丞相特使到，速速開城！&rdo;
已換作黑色皮甲、在城頭巡邏的守軍從箭垛後探出腦袋，回道：&ldo;大人稍等！&rdo;
為首那騎士正是升任冀州長史的紀雨之，奉了丞相王猛之命將秦主苻堅的詔書送來遼東。少頃，城門隆隆開啟，紀雨之拍馬一鞭，剛剛衝過城門洞，忽得從斜地裡掠出一人，一把將韁繩扯住。戰馬受了驚嚇，前足騰空，清嘯而起，險些將紀雨之顛下馬背。
&ldo;什麼人，大膽！&rdo;兩名隨行護衛見狀大驚，拍馬從左右趕上，亮出馬刀。紀雨之卻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大笑道：&ldo;你個死老懞，撞倒活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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