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佐猛回頭，只見慕容風高高的站在箭樓上，宛若一尊雕像，手持長弓點射四方。
戰鬥很快結束，近一半的巴族戰士成為俘虜。這一戰，秦軍傷亡更少，竟不到二十人，其中就包括為掩護慕容風開寨門而死的六位壯士。
天明，山風獵獵，慕容風來到寨門前，親手將六壯士的殘骸一塊塊收集起來，放在一張鋪滿乾草的大床上，點起火把，為英靈進行火葬。
被俘的巴族士兵清理完山寨和屍體後，被一個接一個綁到渡口。兩旁都是全副武裝的秦軍戰士，慕容文心頭湧起不祥的預感，低聲問蒙佐道：&ldo;這是做什麼？&rdo;
蒙佐看了眼赤膊站在河灘上的慕容風，淡淡道：&ldo;討債而已。&rdo;
慕容風扛著鐵槍走到結冰的水面上，舉起鐵槍狠狠往下扎去。只聽&ldo;喀喇&rdo;一聲，冰面豁開一個小洞和幾條裂縫。慕容風又用力戳了幾下，將冰洞弄大，放下鐵槍，雙手叉腰朝岸上大喊：&ldo;帶一個過來！&rdo;
當兩名秦軍押著一名俘虜來到冰洞前時，所有人都明白慕容風要做什麼了。慕容文大驚失色，朝蒙佐喝道：&ldo;戰不殺降，士兵是無辜的，快讓他住手！&rdo;蒙佐嘴角一動，正要開口，河邊已傳來&ldo;咕咚&rdo;一聲‐‐慕容風將一名俘虜整個塞進了冰洞，一槍紮下，再無響動。
慕容文按耐不住心頭激憤，撇開蒙佐，甩馬一鞭衝下河灘，&ldo;錚！&rdo;拔出長劍點在慕容風後心，喝道：&ldo;住手，否則我殺了你！&rdo;
慕容風回頭瞥了眼馬背上怒氣沖沖的慕容文，冷冷道：&ldo;你是太原王慕容莊的兒子吧？&rdo;
慕容文一怔，不明白慕容風為何會提起自己的出身，父親雖是慕容評一系，可與慕容垂父子並無過節；自己雖是私生子，可在鮮卑族中，只要有才幹，都能得到名譽地位，並不像南方漢人那般只憑家世血統看人。
慕容風道：&ldo;晉陽一戰，太原王死在蒙佐劉進手中，如果蒙佐知道你是太原王的兒子，你說他會不會以為你是為了報仇才接近他呢？&rdo;
&ldo;你！&rdo;慕容文氣白了臉：平心而論，他的確動過藉此機會殺了蒙佐的念頭，但這樣一來，自己不但會被整個秦國通緝，還會被認為是公報私仇的小人；古來縱橫大家，皆是坦蕩為公大爭天下，以蘇秦張儀為楷模的自己，又焉能做出此等齷齪之舉！
慕容風嚥了口唾沫，用槍桿輕輕撩開慕容文的劍，苦笑道：&ldo;如果曾有六個錚錚漢子為了救你被亂斧活活砍死而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你就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來人，帶下一個！&rdo;
兩名秦軍押著第二名驚恐萬分的巴族戰士來到冰洞前，將他按倒。那巴族戰士沒有掙扎，只是嚮慕容文投來乞求的目光。慕容文撤了長劍，扭過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慕容風抬起一隻腳，蹬在巴族戰士背心，舉起鐵槍……
&ldo;等等！&rdo;蒙佐拍馬趕到，手裡提著慕容風的長弓，喝道：&ldo;把他們帶過來！&rdo;
十幾名軍官模樣的巴人被押到河灘上，嘴已被堵上，按倒。蒙佐回弓一指，道：&ldo;戰不殺降那是唬人的屁話，可慕容文說得對，普通士兵是無辜的‐‐這一排，都是當官的，慕容文，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殺？&rdo;
慕容文為之語塞。
蒙佐一把將長弓扔給慕容風，喝道：&ldo;來人，把所有巴軍戰俘都押過來，我要讓他們看一場好戲！&rdo;又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