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朝前方一指,道:&ldo;奪回野王要塞,為上黨大軍開啟南下通路。&rdo;
&ldo;那大梁呢?&rdo;申胤又問。
&ldo;有慕容尚、慕容章兄弟在,應付苻洛、苻重兩個武夫綽綽有餘。&rdo;孟高道,&ldo;大人是怕回去沒法交差吧?&rdo;
申胤呵呵一笑,孟高道:&ldo;將軍在外,當審時度勢、豈可拘泥於王命‐‐我孟高先不進大梁,再不救大梁,兩罪並輪,看他們敢不敢殺我。大人只須將我這番話轉述於上,便不會被拖累。&rdo;
申胤搖搖頭‐‐他能這麼說麼?城是死的,丟了能再拿回來,人若死了,便再難後悔。這個孩子氣的孟高,又丟了道難題給他。照孟高的話來看,高平是不用去了,慕容尚足以應對大梁秦軍,可自己又該如何應對朝廷的那幫人呢?
申胤苦笑,拔馬北歸。
六月末,秦軍進駐平陽,算上楊安的人馬,河東郡的兵力增加到十七萬,佔了全國軍隊一半。與此同時,燕軍由壺關挺進上黨,在潞川、屯留、黎城、長子一帶紮營,偕同原先上黨、晉陽兩郡駐軍,人馬已達二十六萬,佔全國近七成兵力。整個上黨高地以沁水、安澤為界,劃成東西兩半,進入了緊張的臨戰狀態。
中山。中山太守盧尹、常山太守高泰、中山將軍呼延雲等候在南門外。不久,南邊地平線上出現了滾滾紅塵,清河公主慕容粼的騎兵大軍如期趕到。
慕容粼策馬立定,高泰施禮、對她身邊的老將軍道:&ldo;幾年不見,付老風采依舊啊!&rdo;
宣武將軍付德義道:&ldo;公主出馬,老朽我自當效命也!&rdo;
慕容粼道:&ldo;戰事急迫,付伯伯再老,我也會把他拖出來上陣的。&rdo;眾皆大笑。
中山太守盧尹道:&ldo;葦譯關失守,中山全城戒嚴,呼延將軍的人馬已進駐井陘。&rdo;
呼延雲曾幾次往來於晉陽與中山,道:&ldo;葦譯關易守難攻,且有桃水水源;秦軍依託山勢,在先前關城外加修了一道城牆,兩座堡壘,約有千餘守軍。&rdo;
慕容粼聽完,紅槍一甩,大隊人馬隨她進駐南郊大營。
葦譯關,蒙佐站在關城上,腳下是奔流而去的桃水,遠方高聳的兩山之間一條窄道,便是井陘。&ldo;只放一個千人隊,守得住?&rdo;蒙佐道。
一旁的李維道:&ldo;葦譯關地險面窄,正面防禦,千人足夠,人多了反而累贅;關後的兩座大營,才是屯兵縱深防禦所在。&rdo;
在佈防與步軍調配上,蒙佐對李維言聽計從;葦譯關是井陘西口的要衝,一旦讓燕軍突入桃水盆地,西背靠山、闊面向東的平定堡將無險可守。
&ldo;中山燕軍沒有動靜嗎?&rdo;蒙佐問道。李維搖頭,道:&ldo;來過幾撥斥候,都被趕回去了。&rdo;
蒙佐道:&ldo;晉陽有異動,我得去羊頭崖一趟,這裡交給你了。&rdo;李維點頭。
羊頭崖山谷中,慕容風的一千騎兵靜靜守侯。未幾,蒙佐兩千騎到,慕容風往西側峽谷一指,道:&ldo;慕容莊麾下的匈奴將軍劉重,兩千騎,後面還有三千步軍。&rdo;
蒙佐道:&ldo;若能把河東一帶的匈奴子弟收為我用,也是一支兵源。&rdo;
慕容風道:&ldo;劉重是在等天黑,匈奴就喜歡夜襲。河東的匈奴,與漢人已經沒什麼差別。&rdo;
夜幕降臨,山風呼嘯,一路人馬在夜色掩護下悄悄摸進了峽谷。
&ldo;錚!&rdo;蒙佐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