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卓只是長嘆一聲,黯然垂首:&ldo;問世間情為何物,幾番風雨、花開花落,又有誰能體味個中真味,罷了,罷了!俱往矣……&rdo;
誰知司馬卓那一聲嘆竟觸動了蕭無水的心事,想起遠在武陵的孟酈白,也是一聲長嘆:&ldo;拿得起放得下,真性真情,我不及你‐‐來,敬你一杯!&rdo;說著,手腕子一揚,手中酒杯就這麼被平平甩出,夾著風聲直落大堂。
&ldo;啪!&rdo;司馬卓隨手一探,將杯子穩穩接在掌心,仰起脖子一飲而盡,喃喃道:&ldo;酒入愁腸愁更愁,萬種相思,盡在談笑間……&rdo;說罷,已是淚眼潸然,長笑不止。
&ldo;四大家族的人、江東來的人,還有從荊州來沒按好心的你我,再算上一唱一和的一雙情種,&rdo;桓秘望著雅閣外,饒有興致道,&ldo;今晚的劍川樓,可是好戲連臺啊!&rdo;
&ldo;你我確是沒按好心。&rdo;宗照月笑道,&ldo;這天下,終究是他們年輕人的,沒準哪一天你我都成了閒雲野鶴,便能日日把酒言歡盡興而歸了!&rdo;
&ldo;往昔江湖事,盡在談笑間‐‐&rdo;桓秘長身而起,先敬宗照月。
&ldo;嵇康空自去,廣陵留絕響;右軍歌曲水,狂草書天下‐‐&rdo;宗照月眼中透出幾許悵然,舉杯與桓秘輕輕一碰,道,&ldo;你我皆是過客,還有何放不下呢?&rdo;
桓秘和道:&ldo;十年風華空自去,但留此情在心頭‐‐幹!&rdo;
&ldo;當~!&rdo;玉盞脆響,威震荊州的兩大高手,終於同飲此杯。
三木現身、張育挑戰,毛欽之亮劍、兩情種相惜‐‐片刻間,劍川樓中已是四起高潮,讓在場賓客大呼過癮。就在這時,賓客中閃出一人,四方臉、雙目有神,從衣著打扮看也是個習武之人,最顯眼的是背後那把長柄闊劍,竟如飛鏟一般。那人向四下一抱拳,朗聲道:&ldo;在下楊光,巴西人氏,敢問兩川巡閱使雲開大人可在此間?&rdo;
&ldo;嗡!&rdo;雲開名號一出,有如石落鏡水,引來議論一片。
&ldo;今晚上可真是熱鬧,花鳥魚蟲悉數登場!&rdo;宗照月夾起杯子,淺嘗一口劍南春,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起來,儼然一個事不關己的食客。
桓秘往外一瞧,道:&ldo;楊光那柄大鏟子使得不賴,上個月在巴西一帶連殺九名蕩婦,被朝廷通緝,居然還跑這兒來湊熱鬧,這回可有有好戲看了。&rdo;
雲開正要起身,卻被周颺按住,這位郡守大人黑著臉道:&ldo;我正發下海捕文書整個益州通緝這廝,他倒自個兒跑來了;大人先勿現身,此事待我處置。&rdo;
雲開點點頭,重新落座,不解的問道:&ldo;此人所犯何事,竟要全境通緝?&rdo;
周颺忿忿道:&ldo;這廝流竄益州,專挑淫婦來殺,每每作案,都會把屍首剝個精光掛在當地的衙門口,分明沒把我們放在眼裡……&rdo;
譙穆卻道:&ldo;我倒聽說楊光此人光明磊落,每每殺人走會留下大名以免官府抓錯人;他收拾的也都是些在當地臭名遠揚的淫娃蕩婦。&rdo;話音才落,周颺已然推門離去,作為一方郡守,境內出現這樣的刺頭,不論所殺之人該不該殺,他都需要給上下一個交待。
&ldo;雲開也在?&rdo;三木、桓韻、衛塔、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