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伯……”念歌大感意外地叫道,卻並未得到對方的回應。
“快發誓!”巖伯鬚髮無風自動,殺手之王的威勢顯露無遺,如電的雙目緊緊盯著自家的弟子:“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師父,就馬上給我發誓,否則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徒弟!”
風凌從沒見過師父這副樣子,嚇得急忙衝著雷烈五體投地,以最快的速度按照乃師的吩咐說出誓言,而後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巖伯,活像剛剛犯錯,正等著父母懲罰的小孩。
“巖伯,你這是幹什麼?”念歌沒辦法阻止,只能跺著腳叫道:“哥,你也是的,為什麼不攔著他?”念歌被巖伯帶了七八年,早已將之當成世上除了哥哥,師父之外最親近的人,就如同親爺爺一樣,風凌是他的徒弟,當然也是自己人,怎麼可以投身到自己兄長門下為奴?
雷烈卻若有所悟,並沒有理睬小妹,一雙精光爍爍的眼睛緊盯著風凌,沉聲問道:“你可明白了你師父的用意?”心裡已經打定主意,看在巖伯的份上,如果對方真能領會自己師父的良苦用心,就不妨幫他一把。
“天殺心法,有進無退,一旦修煉,除非能夠達到大成境界,否則終究免不了發瘋而死的結局。”風凌的瘋病似乎時好時壞,這時竟然表現得異常清醒,看向雷烈的目光中也少了幾分膽怯,卻多出了一分狂熱,“如果這世上有人能讓我擺脫這種結局,那就只有你,師父是這樣想的,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畢恭畢敬地再度俯下身去:“小人風凌,叩見主人,求主人幫我找到信念,領悟真正的刺殺之道。”
“你的信念,只能靠自己去找,如果你自己找不到,沒人能幫你找到。”雷烈伸手把風凌拉起來,“你可以跟在我身邊,但在你找到心中的信念之前,我不會傳授你任何的功夫,也不會對你的武功提出任何建議,即便這樣,你仍然願意追隨我嗎?”
風凌這次沒有再說話,只是衝著雷烈,又一次跪拜了下去。
或者是對笑平生這位戰心境強者太有信心,又或者是得到訊息之後,被笑平生等人的失敗嚇破了膽,總之,在接下來的歸途中,除了一些不開眼的小賊和餓瘋了的野獸,雷烈等人再沒有遇到過一次攻擊。在越來越密集險惡的山區走了一個多月,穿越了一處又一處或山清水秀,或窮山惡水的地方,一行五人終於來到了南疆境內的月湖城。
重新回到家鄉,小妹顯得異常興奮,在師門中養成的清冷氣質早已被丟到了九霄雲外,兩隻手抱住雷烈的胳膊,蹦蹦跳跳地走在街上,兩眼興致勃勃地看著街邊店鋪裡擺放的貨物,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和哥哥一起去小鎮的時候。巖伯和風凌袁戰三人全都很知趣地沒有打擾這兄妹二人,或前或後,行走在距離兩人幾丈遠的地方,卻絕對可以在有突發事件時第一時間趕到。
“哥,你看那!”小妹突然興奮地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兵器鋪,“看那裡,是秋水刀。”
雷烈先是一愣,隨即忽然想到,自己當年與小妹最後一次進城,正是為了替她買一柄秋水刀,如果沒有那一次之行,他們就不會招惹到流火門,他和小妹就不會分開,但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很難絕對地說某件事是毀掉了一個人,還是間接地造就了他。
知妹莫若兄,雷烈當然知道小妹的意思,呵呵一笑道:“冰仙子玄陰真氣天下無雙,天女神舞更是冠絕武林,你身為她的衣缽傳人,拿著一把刀算怎麼回事?”
天女神舞,冰雪仙的成名絕學,可以空手,也可以藉助其獨門武器冰蠶絲帶施展,威力堪稱恐怖,如果配合玄陰真氣,更見凌厲,動作卻優美之極,加上施展者的絕世姿容,當真如同天女之舞。念歌是冰雪仙的唯一傳人,最強的自然也是這門像舞蹈多過武功的絕技,真要是手裡多了一把秋水刀當武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