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旁人的眼中,他總是波瀾不驚,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好似風平浪靜時的大河湖泊,水深不見底,隱藏著其下的暗流洶湧。
常人總是很難理解,大澤平時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不過,見過他拔刀的人,卻基本皆可以感覺到,他隱藏在刀刃之間的那種心潮澎湃。
大澤喜歡用刀劍與他人交流,在白刃相觸的瞬息,在金鐵交鳴的一刻,他認為自己便能夠感覺到對手心中所有的想法。
或激昂或膽怯,或歡喜或憂愁。
然而數年前,卻是有過那麼一個人。
令他完全無法看穿其心底的半點心思。
也完全無法向之述說自己的任何情緒。
當時,他師父的一個老友,至紫衣門登山做客。
對方應當是丐幫的人,因為他的打扮就像是一個老乞丐,同時,他的身邊還帶著個“小乞丐”。
私下交談之際,師父笑著讓他與小乞丐試試身手。
大澤同意了,因為他喜歡與高手交流。
可惜曾經的他,似乎還沒有與對方“談話”的資格。
以至於“小乞丐”只是動身踢了他一腳,他就跟著暈了過去,甚至全無還手反抗的能力。
只記得自己在瞬息之間飛出了很遠,然後撞進了一面石牆裡。
那時他的武功境界,剛剛突破一流初期,年少功成後的三分自滿,直接被徹底打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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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閉關苦修又遊歷江湖,打磨心性亦煎熬身軀,所求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能在重新遇見對方的時候,向之展示自己的刀意。
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對什麼都無能為力的少年了,起碼,這次他絕不會被一招擊潰。
蓋因如此,昨夜在聽聞了小乞丐也將參與英才會時。
大澤才會顯得那麼“興奮”,甚至不自覺地發出了一聲悶哼。
熟悉他的人都清楚,這是他已經迫不及待了的表現。
不過他的那個動靜在他人聽來,顯然更像是一聲冷哼就對了。
“嘿,何師弟,這人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王戊吧。”
就在這時,紫衣門的隊伍裡,一個男弟子突然對著何不鳴出聲招呼道。
“嗯,且讓我看看。”
何不鳴聽見了這聲叫喚,隨即便伸手接過了圖冊。
之後,又看著上面的名字點了點頭。
“三橫王,天干戊,對,就是‘他’。”
“可這人怎麼看著像是個女的啊。”
“而且姿勢也擺得好生奇怪,‘他’莫非是練指頭功夫的?”
某個與何不鳴一同乘船來的弟子,有些沒底氣地小聲問道。
“何,何師兄,你不覺得,她長得有點像咱們船上的那個桑桑師妹嗎?”
“嗨,丐幫的人不都長一個樣嗎,你自己看看其他丐幫的打扮,喏,是不是一樣。”
一邊說著,何不鳴一邊把另一個丐幫弟子的畫像也給找了出來,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還真是啊。”
“他們那門派也有統一的衣服?”
“我不知道。”
“至於這王戊到底是男是女,嘶,對此我其實也不清楚,畢竟當時忘問了。”
“嘖,那你昨天還講得像模像樣的。”
“喂喂喂,我只是沒說清楚,又沒騙你們什麼,本身就是實話實說,何來的像模像樣?”
“切,鬼知道你有沒有胡扯瞎掰些什麼,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嘿,你可別血口噴人啊我跟你講。”
“好了,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