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都要清算,崔氏自然忙碌,她手上不得空,就不會來煩她。
方幼眠沐浴之後,見喻凜在忙便先上了榻,他跟她說過,如果沐浴淨身之後見到他忙不用管,自睡她的去。
今日打馬球不比前幾日跑馬玩,實在累,一沾到被褥,方幼眠便徹底睡了過去。
喻凜忙完上榻之時叫了她兩聲,把人給卷抱到懷裡她都沒有什麼動靜。
看著懷裡姑娘的睡顏,喻凜面上不由自主柔和下來,“……”
翌日,喻凜早起,方幼眠醒過來之時,見他在穿衣,又問她今日這一身如何?
喻凜穿的絳紫色圓領錦袍,束紫玉冠,身高腿長,整個人俊逸出塵,他本就生得好,別提用衣衫特意相配,看著貴氣逼人。
方幼眠頷首說好。
“今日見妻弟妻妹,怕給眠眠丟臉。”
他大都督名聲在外,處處都是美名,何須博取什麼。
方幼眠覺得喻凜多次一舉,可他看起來愉悅,不好拂卻他的興頭,便誇了一句,“夫君英姿偉岸,不會丟臉。”
“但我有些緊張。”他坐到方幼眠身邊。
“緊張什麼?”方幼眠不解,不夠就是見見人而已。
弟弟妹妹才應該緊張罷?
喻凜居然也會緊張。
“因為第一次見眠眠的家人,怕妻弟妻妹不喜歡我。”
“不會的,夫君寬厚溫和,況且夫君之前給聞洲和緹兒送了許多東西,還幫著妻弟看策論試題,聞洲緹兒都很感激夫君。”
“我所做一切不過舉手之勞,不值什麼。”喻凜攬著抱她,側臉貼著她的小耳朵。
“按照眠眠的說法,妻弟妻妹還算滿意喜歡我。”
方幼眠淡聲,“嗯。”
喻凜本身的家世條件就很好,也不自持矜傲,為人算得上謙遜有禮,是個翩翩君子,自然討人喜歡。
“那眠眠呢?”他又問。
“什麼?”方幼眠沒有反應過來,她實在是沒有聽懂。
“眠眠喜歡我嗎?”喻凜低聲問出這句話。
方幼眠頓了一下,她側眼看向喻凜,他的薄唇擦過她的耳朵,兩人又在相當近的距離對視。
喜歡?
她還真的順著喻凜的話想了想,她喜歡喻凜嗎?
她之前守著規矩做事,喻凜起初對她無感,她對他亦然如此。
後面發生了許多事情,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譬如最直接的親密,圓房之後再沒法避免了。
即便是圓房,方幼眠也守著心裡的界線,可喻凜鑽到一個空子就擠進來,又因為攤牌一事,不得不與喻凜虛與委蛇,陰差陽錯倒是越發親近了。
有一點,方幼眠羞於開口,卻在心裡有一本賬,喻凜在床榻之上的功夫很好,他總會調弄人,不疼不痛反叫她失控。
她不排斥喻凜的接觸了,有時與他做事倒還愉悅。
喜歡,這是喜歡麼?
方幼眠只知道喻凜在她的心裡,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只當個東家一般的“夫君”。
或許是有些喜歡的罷?
畢竟他是她的夫郎,又與之做過很多很多次數不清的密事,她在他面前也不用過分隱藏心事
舒坦,愉悅
若說是朋友,她也有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譬如呂遲敘,陸如安,還有蜀地鋪子裡的跑腿小生,花樓守後門的打手。
這些朋友相處著也舒坦,曾經也給她帶來不少愉悅。
但跟喻凜帶給她的舒坦愉悅不太一樣。
或許她對喻凜是有些喜歡的。
“眠眠想好沒有?”他的聲音聽著溫和,實際上已經緊張起來。
她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