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她的眼睛紅腫,想必是哭得太過於傷心了。
人也不似往常靈動愛笑,整個人垂著頭懨懨的,瞧著消瘦不少。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嫁給喻凜。
方幼眠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沒有過多去看,以免叫她越發的難堪。
即便是方幼眠道了一句但說無妨,祝夫人的後言依舊凝噎再三出不來。
方幼眠也不催促,等待的間隙,她給崔氏舀了一勺烏雞湯。
祝夫人自己說不出來,為難看向崔氏,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崔氏給她回了一個眼神,接了方幼眠的湯,替祝夫人把為難的話說了出來。
“你雖然是蜀地的人,可嫁過來瀛京也有幾年了,必然知道祝家和我們家的交情。”
方幼眠聽著並不說話。
崔氏不滿意她的不答腔,想著她是不是有什麼異議,可轉念一想,方幼眠一向如此沉默寡言,倒也沒有奇怪的。
“有些話有些事,即便我這個做婆母的不說,想必你也聽到知道了不少。”
方幼眠這一次沒有沉默,她回了一句,“婆母話裡的意思,媳婦不明白。”
崔氏習慣了下意識便想訓斥她,可轉念之間又想到前幾次家裡鬧出來的事情最後還是做了罷。
方氏如今在家裡很得臉,和她若是鬧了起來,只怕壞了事情,到時候老太太和她的孝順兒子,必然會站起來給方氏撐腰,再者說,因為喻初婚事的事情,已經跟喻將軍鬧得有些僵持。
喻初的婚事在即,可不能出什麼大岔子。
崔氏按回不耐,皺著眉,語氣雖比起之前轉變了一些,卻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你既然不明白,那我便與你說得清楚一些。”
祝夫人坐著聞到了婆媳之間交鋒的火藥味,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夫人,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別傷了和氣。”又給崔氏遞了一個眼神。
崔氏看向方幼眠,徑直把話挑明,“綰妤這孩子,我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和凜哥兒自幼青梅竹馬,若非為了成全你們方家的臉面,本該是她要入我喻家的門庭做媳婦。”
祝綰妤咬唇看向對面的姑娘,她正安靜專注聽著崔氏的話。
似乎沒有一點觸動,就連蹙眉都沒有,就好像在聽別人的事。
看不出來她的反應,祝家母女心裡打鼓,不好貿然開口。
雯歌在後面聽著都著急了,可她身為丫鬟不能在主子們的面前插嘴。
姑娘這是做什麼,不反駁麼?
“婆母話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呢?”方幼眠再問。
“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明白?”崔氏不相信方幼眠是真的不懂,她聲音拔高。
方幼眠淺笑,聲音溫軟,“婆母雖把話講得明白了,可媳婦愚笨還是有些不懂。”
祝家夫人也覺得沒臉,起身給方幼眠夾了些菜,賠著笑,“少夫人,這樁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方幼眠在心裡笑,商量什麼?
大早上把她給叫過來,拐彎抹角,吃鴻門宴。
她面上始終溫和,落落大方頷首謝過祝夫人給她夾的菜。
隨後側身轉問崔氏道,“婆母是想讓祝小姐進門給夫君做姨娘?”
姨娘兩個字實在有些難聽。
不為別的,祝家是高門大戶,祝綰妤又是嫡姑娘。
“自然不是!”
祝家母女面色皆露出難堪,崔氏即刻反駁,“綰妤的身家擺在這裡怎麼能入我們家做姨娘?”
方幼眠淡淡哦了一聲點頭,“倘若不是做姨娘,那婆母的意思,便是讓夫君與我和離,再迎娶祝小姐做正妻?”
大抵是因為方幼眠的語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