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掉到了地上,因為簪子比耳鐺還要有重量,發出的聲響比剛剛要大。
方幼眠一個激靈。
別說是喻凜吃醉了,就連她自己,吃了酒,眼下也不清醒,居然跟著他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馬車裡,耳鬢廝磨。
方幼眠兩隻手偏頭,反手抵著他的側臉。
“夫君,你吃醉了。”
今夜雖說沒有廟會,因為兩家辦親事,又碰上不是宵禁的日子,外面十分的熱鬧,人來人往,馬車跟著馬車。
加上週家和侯府不是一道順路的,散宴之後,馬車對著馬車,擁擠的程度跟之前比起來越發厲害,又要勞動有司衙門的人過來開路了。
“你吃醉了沒有?”男人低聲問。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繞在耳畔,低沉暗啞,比尋常要好聽得多,令她心口不自覺發緊。
方幼眠暫時沒有應聲,“”
好一會她才道沒有,喻凜將她的手給拿了下來,側臉又貼著她的側臉,耳朵黏著她的耳朵。
“從前竟不知道你會吃酒。”
今日第一個來找方幼眠吃酒的女眷晚了一步被喻凜給攔了下來,酒盞都到了她的手中,總不好當著眾人的面又遞給她,便是她不怕羞,總會下了人家的面子。
於是就喝了,吃了這位官眷的,總不好落了那邊的官眷,只能接著喝了。
“會喝一些。”方幼眠並沒有聽出男人言外的試探。
她只覺得有些熱得難受。
今日的馬車怎麼停得那麼久,動都不怎麼動,外面吵鬧得要命,兩人就這樣嚴絲合縫地抱著。
方幼眠又想彎身去撿掉下去的耳鐺和簪子。
可是她還沒有動,喻凜鬆了一隻手,手背觸碰她的側臉,帶著她偏過來了一些。
他忽而喊她,“夫人,你可有什麼小字?”
他總不知叫她什麼好,便是叫夫人也覺得生疏,如今聽得一聲幼眠妹妹和如安哥哥,喻凜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忽然提起這個,方幼眠搖頭,“我沒有小字。”她連及笄禮都沒有人給辦。
還是後來外出跟著家裡跑商路,回來的呂沁宜知道了,給她送了幾支珠釵和衣衫,又非要帶她去酒樓吃了一頓飯,這才勉強算是了。
“我日後喚你眠眠可好?”他道。
倒也沒什麼不好,只是有些過於親密纏人了,尤其他此刻沉醉,嗓音低沉暗啞,叫人只覺得酥麻。
方幼眠,“”
“不可以麼?”等不到她的回答,男人的語調轉而低落起來,又來蹭著她的臉。
只怕是不依不饒,不夠就是一個稱謂罷了,先將喻凜給安撫下來才穩妥。
“可以。”她頷首道。
隨後又側過臉,想要躲避他的蹭人,可喻凜又將她的側臉給轉過了過去,“眠眠可知我有個表字。”
自然是知道的,那祝家大郎最喜歡叫他的表字。
“知道。”
“日後你喚我表字可好?”雖說夫君也好,他很喜歡方幼眠喚他夫君。
可他總莫名詭異的覺得不親近,也不知是何緣故。
不似今日她叫那個男人,笑著喊她如安哥哥,語調微揚,聽著都叫人覺得甜滋滋的。
不似她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