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故事不是勇敢的王子救出了美麗的公主。
這個城市的新聞總是層出不窮的這個女星開始和那個男星拍拖了股市大漲了新開的酒店剪綵了女孩的故事只是一個微小的浪花,一閃而逝她的父母還是可以在群眾的注目過後帶她走不過沒有成功女孩子幻想著自己終於被父母殺死了,從樓上丟下來宿命的方式,他們帶自己來這個世界,他們送自己離開真是詩意而多情的結局了不過事實是女孩到底是從一個靈性的只是有點遲鈍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精神病她的父母贏了,證明了自己的對,“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精神病呢,”以他們生命的代價女孩給了他們37刀?還是39刀?
數不清了每一刀下去都帶著一個不同的眼神悲慼的,絕望的,憤恨的,不忍的,殘忍的,怨毒的,解脫的“是你們逼我的”每一刀,都是一個鏡頭的停頓只有鮮血濺在女孩臉上,和順著刀口留下的暗色液體紅色的,粘稠的鏡頭卻在這裡做了處理我們只能想像那種紅色的豔麗,畫面在此處是靜默的默哀的筆調是黑白沒有血腥,沒有橫飛的屍塊,沒有蜿蜒的紅色女孩靜靜地揮動刀子,像是舞蹈比起屠殺,畫面更像是藝術的一種宗教形式在獻祭美麗的極致是宗教但更讓人驚心終於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瘋子了你們安心了吧你們可以安息了我也已經死了我們都是死者,都是罪人,又都是受害者然後就是流淌的街頭的燈光女孩瘋瘋癲癲地走在人滿的路上“我已經死了,他們都看不見我,我很安全”然後不停撞上行人臉上卻是癲狂“他們撞不到我,我不會感到疼的”久而久之,疼痛感真的可以消失的吧然而消失疼痛感,也是消失了規避傷害的武器女孩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分不清正常不正常警車的鳴笛響起的時候她也會害怕地在凌晨的街道狂奔間或卑賤地匍匐在地上,想縮起來消失不見然後突然她又想起來了“我已經死了,沒有人來制裁我,我會安全的。”
繼而又以絕對驕傲的姿勢開始在黎明的陽光裡走回自己藏身的洞穴“我已經死了。陽光出來,我要回去了。”
這個精神病人的主線和莫雨演的妓 女的主線交纏在一起,兩個病態的人,兩個夜行的生物,兩個這個城市的犧牲者。
最後的鏡頭是莫雨倒在血泊裡詭異而莫名地微笑,和我站在夢境最深處的那片水域裡,銀魚劃過腳邊,水草茂盛,微微在水底浮動,隱約顯示的卻是水底成堆的屍骨。
女孩輕輕回頭,柔和得像要飄走“我瑰麗的夢境,你們永遠不配知道。”
這個城市有100萬人口,也就有100萬種死法。
你會怎麼死掉?
――――――――――全劇終終於完了,我幾乎是虛脫著軟在了地上,那些個殺人的場景,到底還是來回拍了很多遍,為了追求真實的效果,臉上倒是被濺了好多次血漿,那個味道,真是不好聞。'手機TXT'鄒顯又顯然是個完美主義者,血濺的不美,都是他重新拍的理由。
而那些每一刀下去我臉上不同的表情,卻更是要了我的命,那些仇恨到骨子裡的怨恨,悲劇一樣的靜默和優雅的揮舞刀的動作,練了一遍又一遍。動作指導師也是不得不矯正了一次又一次。
拍攝中間江宸言來看過,他一直在休假期間,很閒,最近他在收購一家知名公司的股份,報紙上也開始有追著他的新聞了,低調不下去了。我倆都成了焦點人物。他出門也不能太招搖。
這幾次也都還是那一副街頭少年的打扮,戴著個墨鏡來探班。下雨那幾天正好符合拍攝要求,我的戲又幾乎都是在晚上,弄到半夜,要不是江宸言開車來接,估計就得住在簡陋的拍攝棚裡。
有一回晚上拍一場睡著在溫暖的床上做夢的戲,可能是連夜的勞累,我還真睡著了。結果劇組那些不厚道的,沒一個叫醒我,拍完我睡得酣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