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吳隊一早就簽過保密協議,按合同辦事不談,哪怕可以捅上明路,扒開了給公眾看的,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於是話鋒一轉,和人打游擊,“哪能啊,我一向只管卷宗不管查案,何況這麼大的一件事。安教授是我恩師我不瞞你,宣家這回熬不過去了,但這具體情況我還真就不知道。”
安父做人圓滑,人不想多說,他也不做多問,和和氣氣地說:“別往心裡去,我就是這麼一問,你應該知道的,當年安宴和宣家那姑娘關係不錯,那姑娘雖然人嬌氣任性了一點,但心地並不十分壞得很。我聽安宴說她身體一直不好,老一輩人犯的錯,不必怪罪到下一代頭上,對她就不要那麼苛刻了嘛。”
吳隊唯唯諾諾,說:“我知道了,安教授,如果我遇見有負責這件事的同事,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他。”
安父笑了笑,要了他的地址,掛了電話。
這一日再審案子的時候,吳隊不知怎麼心中總是浮起那日的場景,宣紫這個打不死的小強,無論男神怎樣的排斥和敵對,她總是不離不棄地跟隨。
而安宴,那個旁人稍稍推宣紫一把都要大發雷霆的男孩,又小氣,又任性,愛吃醋,可一旦敢正視自己的心,看向她的時候,眼中濃濃的柔情便足以將人融化。
曾經那樣要好過,如今還是做了陌路人,宣紫被軟禁在一片青山秀水的牢籠裡,那個眾星捧月的男人快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
呵呵,年少時的愛情。
他一度走神。
直到宣紫忽然挺直腰板,手直直指向他,很清晰的口齒,“我們是不是見過,我覺得你很面熟。”
吳隊一怔。
一旁同事敲了敲桌子,向宣紫說:“問你話呢,你別岔開話題。”
“我不知道,警官,”她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宣紫仍舊看著他。
女人神色過於沉穩,眼中始終有抹揮之不去的黯然,吳隊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哪怕這一刻屈打成招,將她釘在永遠翻不了身的恥辱柱上,她也不會有所反應。
這一晚送她回去的時候,她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和他耳語,“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告訴孟溪林,其實我挺好的。”
吳隊其實可以嗆聲回去的,只是心下一動,好奇脫口而出,“你怎麼覺得我會幫你。”
“眼熟,我一定在哪見過你,你也認識我。”
“認識你不奇怪,馬上全國人民都要認識你。”
她淺淺地笑。
“不需要告訴你父母你很好嗎?”
她瞥他一眼,“開玩笑呢吧,他們不管在哪,比誰都更清楚我的情況吧。”
“那安宴呢,安宴應該不清楚吧。”
“……”宣紫忽然停了腳步,後頭跟著的幾個人推了一把她的肩,說等什麼呢快點走,宣紫踉蹌一步,膝蓋磕到堅硬的地面,側著身子扭頭來緊緊盯著他。
吳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有一瞬的恍然,等待有人推他一把,說你長點眼睛。
等宣紫自己爬起來了,拍拍開了血口子的膝蓋,他擰了擰眉心,覺得今晚的自己矯情到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神奇了,本來對這個故事無愛了,想完結了,寫著寫著又找到了一開始的感覺
☆、Chapter 49
Chapter 49
十一黃金週,宣紫被告知可以回家。
行李手機被返還過來,有專車把她拉出這一地點,但送的不遠,出了警戒區的第一個路口,她連人帶東西地被扔下車子。
周圍沒有公交站臺,沒有地鐵,沒有出租,連跑生意拉客的黑車都見不到影蹤。
她坐在行李箱上思考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