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號。
丘星河並沒追問她刻記號的用意,猜想是通知她自己的人,她的保鏢龍叔呂叔,這幾天可能急白了頭。
三同村距府城有五十里左右,這樣拖真需要一天工夫。
近午時分,二十里外的鴻溝集在望。
楊姑娘便是被囚禁在集上的,鴻溝集曾經血腥滿地。
“到鴻溝集打尖,大太陽委實令人受不了。”姑娘挪動頭上黃荊枝條編的遮陽圈嘀咕:“最好休息一個時辰再走,午後的毒太陽討厭得很。”
“按張老兄昨晚遇襲的情形估計,約在三同村北面數里遇襲,梁莊主那些人既然也是晝伏夜行,推算可能在鴻溝集歇息。”丘星河一面走一面說:“咱們闖進去,有熱鬧可看了。”。
“他們有五十餘名男女。躺在拖架內的迴風劍,臉上有恐懼的神情:“丘兄,繞過去算了。”
“他們最好別惹我生氣。”丘星河輕鬆地說:“我生起氣來有人要倒黴了,我現在正在氣頭上,這位莊主最好放聰明些。”-
“我要鬥一鬥他的什麼霹靂劍術!”姑娘顯得興奮雀躍。“我已經領教過商家的流星散手劍法,並不怎麼厲害嘛!霹靂劃法名字取得怪唬人的,希望不要浪得虛名。”
她上次曾經化裝易容,且以巾蒙面,與商姑娘狠拼了百十招,
雙方棋逢敵手半斤八兩,
她知道商姑娘的底細,商姑娘卻不知她就是丘星河的女伴。
姑娘們心眼小,有了幾分才華使眼高於頂,向高手名家挑戰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從沒想到後果。
找人印證挑戰,與仇人相見生死相搏是兩碼子事。
目下三個人手中都沒有劍,即使能取得別人的劍使用,劍不稱手與人生死相拼,是極為危險的事,重量多一兩或者少一兩結果將完全不同。
而每個人所使用的劍,重量很少有相同的,有些人的劍甚至不開鋒,僅憑鋒尖決勝,對善於切割的人完全不適合使用。
她竟然要鬥梁莊主,丘星河笑不出來,以一個小丫頭的修為深淺與搏鬥經驗,和一個在劍海刀山闖蕩了三十年的名家高手比較,她的機會能有多少?
“你千萬不要懷有這種笨念頭。”丘星河鄭重勸解:“這種梟雄絕不會具有真正世家風度,絕不會和你鬥一鬥鬧著玩,他與人交手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對手。你如果沒有擊敗他的實力和勇氣,千萬不要招惹他,尤其是沒有外人目擊的場合。”
“昨晚,他就毫無理性地,唆使爪牙出其不意下毒手襲擊我們。”迴風劍咬牙切齒說:“目擊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他毫無顧忌地要儘快殺掉我們。”
“信心與幻想都是抽象的觀念,其實沒有多大分別。”丘星河繼續分折利害:“你有信心殺死他,他同樣有信心殺死你,兩人的信心相遇,結果總會有一個人的信心幻滅,所以信心是靠不住的。你有信心摘下天上的星星,至少得有一把能爬上天的梯子才行,或者脅下長出一對可以飛上天的翅膀。”
“我知道我的想法錯了。”她愧然地說:“自信與狂妄其實也沒有多大分別,我曾經犯了妄用信心的錯誤。”
“知錯能改,你真可愛。”丘星河愉快地拍拍她的肩膀打趣她。
“你要氣我?”她嫵媚地白了丘星河一眼,然後正經八百地說:“有一次我上了當。被激去找某一位名家比創,自以為信心十足,以為對方欺世盜名,我一定可以證明比他的劍法強,結果……”
“結果失去信心?”
“結果比失去信心更槽。”
“怎麼一回事?”
“沒碰上那個人。”她苦笑:“差一點點碰上。”
“這並不糟呀!”
“碰上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