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完全不一樣,白嫩細膩,秀而翹,腕和踝都纖柔適度,美妙天成。他忽的想起曹植在《洛神賦》中所說:“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
“康辰軼,你看夠沒有?是沒見過腳嗎?”林空空看他看著自己的腳發呆,又侷促又羞赫,就沒好氣兒的說。
康辰軼回了神兒,面色沉靜如水,低頭不語,眉目如畫,只仔細的替她穿了襪子,又拿了柔軟的拖鞋穿上。
“來,我扶你。”
向她伸出手,溫文如玉。
在經歷這麼多之後,林空空對他有種特別的依賴,絲毫不扭捏,直接把手交給了他。他溫雅的笑,伸手小心地攙扶住她,在病房裡緩步的走。
病房雖然很大,但來回踱步數圈後,林空空還是覺得有些無趣,就用商量的語氣提議:“咱們能出去轉一轉嗎?病房裡好悶……”
康辰軼看了眼窗外,微風吹拂著樹枝,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看起來並不是個好天氣。
“你剛動完手術,心臟又不好,還是不要出去了。”
“就因為心臟不好,才更應該出去透透氣。”
他無奈的嘆息:“你的傷口不疼嗎?”
說不疼是假的,好好的人被割成那樣怎麼會不疼?林空空在病房內散步,雖然有康辰軼攙扶著,卻還是半躬著身子,看起來有些像駝背的老太太。
“傷口疼,也不妨礙我出去呀!就是待在病房裡,它也一樣疼。”
康辰軼修長的指揉了揉額頭,總算明白,表哥為何要在櫃子裡準備一條厚圍巾了,這就不是一個能安生下來的主兒。
“你的這些小手段在我這裡不頂用,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讓你出去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竟然這麼死心眼兒。”
康辰軼默默忍受著嫌棄,依然是攙扶著她緩步慢行,可她卻還是不死心:“這裡真的太悶了,關在這裡就是不病死,也要悶死了,你就陪我出去一小會兒,成麼?”
“我以前也不知你怎麼這麼厚臉皮,我不同意你還不放棄麼?”
林空空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愛記仇,我就說你個死心眼兒,你就回我個厚臉皮。”
康辰軼一直知道她個性裡有些靈動俏皮,只不過被現實消磨得愈發沉靜溫和,這時見她言語犀利些,心情卻是好了很多:“已經走了很久,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林空空也有些疲倦,就點了點頭,康辰軼扶著她又靠坐在了床上。她看了看時間,已經臨近傍晚,白晨風出去已經有一個多小時。
她現在這個樣子,按理說他不應該出去那麼久,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現在對他來說重要的事,大概也就只有她的病了。
“他是去給我準備手術的事麼?”她心事重重的問。
“不是。”
“那他去幹嘛了?”林空空不解。
“醫生已經建議你的手術延後,要先好好休養一陣子,不過你之後可能都得住在醫院裡,他去給你搬家了。”
“你說說他要把家搬到醫院來?”
“差不多。”
“那他多久才能回來?”
“應該也快了,怎麼你有事嗎?”
林空空點頭:“我想讓他買些桂花糕過來。”
康辰軼蹙眉:“你現在還不能吃東西,明天才可以,而且也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糕點類是不可以吃的。”
林空空眼巴巴的看他,覺得他今天分外囉嗦,這不許,那不許的。不過和這樣的他相處起來,讓人覺得舒服了許多。
“我沒說要吃,就是看看不行麼?”
“呃……”康辰軼無語:“想吃的東西放在眼前卻又不能吃,不會很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