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雖然身上衣服穿得少,但還是很熱。但我還是不能停止喝酒,即使它會越喝越熱。我推開那座宅子的大門,看到上面落下的灰塵和門上剛印上的兩個大手印,還有門鎖上的鏽粉。它已經很久沒被開啟過了。我走進門去,院子裡長滿了雜草,竟然還開口,不知道它們是不是感謝我很久沒回來去打理它們,那些雜草已經有一個人那麼高了。我才不管呢,我圍著宅子走了一圈,已經沒什麼值得留下的了。我每天抱著一罈酒在喝,喝醉了就倒下。躺在房頂上喝,坐在走廊上的圍欄上喝,或者邊走邊喝。天氣實在太熱的時候,我就喝水,喝夠了,再往身上倒,從頭到腳往下流,全身溼透,真的很舒服。可惜這沙漠缺水,要不然我現在也會那樣。有的時候我也會在院子裡練劍,那些雜草應該會恨我,因為我將它們全部砍倒,踩在腳下。
還有在它們身上跳來跳去。也許它們認為我那時很高興,其實我不高興,偌大的一座宅子,每天卻只有我一個人孤單地陪著它。也許是我孤單久了,所以也不是很煩,只是有點不好受而已。就像現在,紫靈在這兒陪了我一兩年,就忽然不知所蹤,我還是一個人在這兒孤單地等她,不管能不能等到,我只希望不讓自己後悔。我走在京城的街道上,看到朝廷初建不久的繁華,比我離開時好多了。我走過一個包子鋪的時候,聽到有人說本存,回來了。我扭頭看去,看到一個白髮的老頭,衝著我笑。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方才記起,原來是林叔,我說我回來看一眼就走,林叔,你頭髮可全白了。他說我老了,不能像你們年輕人那樣到處闖了。說著嘆了口氣,他接著說你看,你不吃包子,我也沒什麼送你的了。我從小就不喜歡吃包子,總覺得很乾澀。我說不用了,謝謝你,林叔。他總是微笑著和我說話。我剛要離開,他卻突然叫我等一下,就進屋去了。出來的時候給了我一封信,說這是你母親託我交給你的。我急忙問是什麼時候?他說很久了。那個時候我差點哭出來。找了十幾年,結果卻是代交的一封信。她在信中說:
本存,我不阻止你恨我,在你很少的時候就離開了你,我不相信你父親的死,我去沙漠打聽訊息,得到的結果卻是他的確死了,死在一個殺手的手上。我找到了那位殺手,但我打不過他,我報不了仇。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讓你生活在仇恨當中。我和你父親沒盡心教你武功,是不想你捲入江湖恩怨,我和你父親當年行走江湖半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有,卻只是引來別人的毒手。不管你是恨我還是怨我,作為你的母親,我要你好好活下去,不要想著那迷失人的仇恨。你父親已經死了,我最重要的人已經死了一個,我不想再聽到你突然之間死去的訊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只有你了,你小時候是很乖的孩子,不知道現在還乖不乖。也許這是母親和你的最後一次講話了,孩子,再聽母親一次。
你的母親 江芳
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愛我又為什麼離開我,為什麼不見我?我大聲問林叔她去哪兒了,他說她沒跟我說,把信交給我就走了。我那時是傻了,她怎麼會告訴林叔呢,她不見我,當然不會說出自己身在何處。我那次真的哭了,仰天大哭,把信扯得粉碎,那時我真的很恨她,恨他們。接下來,我喝酒喝個不停,想讓自己忘記以前的一切,醉了一次又一次,可就是忘不了。我不停的折磨自己,喝酒,練功,不讓自己停下來。因為我一停下來就會以前一家三口的快樂時光。雖然只有兩三年的時光,但對我來說那時是我走過的日子中最快樂的,最值得珍惜的。那時父親總是教我認字,讀書,背四書五經,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母親做的飯菜,他們倆互相挾菜,我也學樣幫父母挾,他們衝著我笑,我笑得更燦爛。我真的很想回到那個時候,可是已經回不去了,母親溫暖的懷抱,父親那鼓舞人的教誨,全都回不去了。當我背下一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