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著眉頭道:“我看啊,你去找找郝書記吧,聽聽他的想法。”
“好,我這就去。”瘋狗婆二話沒說便舉步出門,肥胖的身軀披了一身濃黑的夜色,直奔郝祥林家中去也。
郝祥林最近心情煩到了極點,他平常對瘋狗婆呼來喝去的,現在猛地見到了瘋狗婆,他的心裡升起一陣溫暖。
“瑞霞,你這麼晚了來幹什麼?”郝祥林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香菸道。
瘋狗婆一聽郝祥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心裡似乎也有一絲絲平日裡少有的溫暖。
說到底,郝祥林和瘋狗婆他們兩個現在屬於同病相憐。
“郝書記,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瘋狗婆道。
“哎——”郝祥林長嘆一聲,道:“還有什麼辦法呢?沒什麼用了。”
說這話時,郝祥林的心裡一陣揪心的傷感,他縱橫桃花溝十年,從來都不曾像今日這般窘境。他這些天一直都在考慮:為什麼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自己落魄到這副田地?其實答案很簡單:全都是因為厲中河的緣故!如果厲中河不來,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厲中河為什麼會明裡暗裡跟他鬥?這個問題實在讓他有點費解!難道僅僅是因為對厲中河冷落麼?
思來想去,郝祥林似乎想通了:一是厲中河來桃花溝掛職後他攛掇村幹部冷落厲中河,二是他按照麻金旺的意圖謀殺厲中河!一來二去,把厲中河惹毛了!
第182章 夜色茅廬
瘋狗婆那雙三角眼不停地轉動著,在她的心目中,郝祥林是一顆大樹,如果郝祥林倒下了,她也沒有好果子吃。
“郝書記,我有一個辦法,你看行不行?”瘋狗婆道。
“說說。”郝祥林此刻不得不聽聽瘋狗婆的建議。這個瘋婆子雖說沒腦子,但絕對跟他一條心。
瘋狗婆道:“事到如今,只有一個法子了,請冷先生出面,他對厲中河那小子很好,關係也不錯,如果他能出面說動厲中河,咱啥事都沒有了,是不是?”
“哎!”郝祥林長嘆一聲,道:“我那個老丈人太擰了,我怕說不過他。”
“不管怎麼說,咱總得去試試吧。”瘋狗婆道:“冷先生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老丈人嘛,平時跟厲中河關係不錯,難道真到了事上,他還會向著厲中河?我覺得不可能。”
“好,我現在就去向陽溝!”郝祥林一掐菸頭,披了衣服,頂著夜色出門而去。
瘋狗婆趕緊跟了上去,道:“走,我跟你一塊去。”
郝祥林沒有說什麼,他覺得瘋狗婆的這麼建議實在無奈又無奈的事,但除此之外他再無任何的招法了。
沿著曲曲折折的山道,郝祥林和瘋狗婆走了四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冷先生住的地方。
遠遠地望去,冷先生的茅屋掩映在密密砸砸地樹木裡,茅屋裡亮著燈,燈光很柔和。
看著那柔和的燈光,迎著山間清冷的山風,郝祥林大步走了過去,他的眼裡,竟然閃動著淚光。
曾幾何時,郝祥林並沒有把自己的這位老岳父放在眼裡,而現在,他不得不求助於他。
走近茅屋,正要敲門,只聽得茅屋裡傳來一陣讀書聲:“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靜無以成學,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年與時弛,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復何及……”
聽著茅屋裡傳來的讀書聲,郝祥林大驚,輕輕敲門,然後輕聲叫喚道“夢金,開開門。”
門開了,一個孱弱的少年出現在郝祥林的面前。
“爹,你怎麼來了?”
這位少年,正是郝祥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