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向了桑家明,道:“來,桑主任,我敬您一杯,您隨意。”
“等等!”桑家明伸手攔住了厲中河舉到空中的杯子,道:“小厲,你說說,小張到底遇到了啥事兒?”
厲中河還是把滿滿一杯酒灌到了肚子裡,長嘆一聲,道:“桑主任,張一笑同志馬上就要失戀了。”
“失戀了?”桑家明的臉上滿是鬱悶,他想起了上午開會佈置陪床的事,當時就聽說張一笑的女朋友今天要來,沒想到此刻張一笑竟然要失戀了,而且是馬上就要失戀了。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桑家明道:“你們小夥子的事啊,呵呵,就是多,失戀就失戀唄,大不了再找一個,這天底下三條腿的驢子找不著,兩條腿的女人多了去。”
“哎——”厲中河又是一聲長嘆,道:“桑主任,咱們的張一笑同志是一個死腦筋,他就是喜歡上了人家,人家現在馬上就要提出分手,他能不痛苦麼?”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呢?”桑家明追問道。
厲中河再次嘆息一聲,道:“桑主任,張一笑不好意思跟您說,其實我也不好意思跟您說,雖說我跟張一笑是朋友,可我真的說不出口。”
汪軍洋知道厲中河這小子聰明,便也猜不透厲中河這小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介面道:“小厲,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說出來,大家一塊商量商量,這世上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桑家明也說道:“聽聽,汪主任也說話了,你們說出來吧,如果我解決不了,交給汪主任來解決。”
說這話時,桑家明心裡一怔,心底升起一抹喜色,這件事雖小,但卻是拉近和汪軍洋之間關係的重要橋樑啊。
“那好吧,我就把這件事跟兩位領導彙報一下,不管說得對不對,不管該不該說,兩位領導聽了之後可千萬不能生氣。”厲中河道:“其實呢,張一笑的女朋友這次前來,就是想看看張一笑現在的工作情況的,當她聽說張一笑現在是在扶貧辦工作,她很高興,可當她知道張一笑現在是扶貧辦的掛職幹部時,一下子不高興了,原因很簡單,張一笑只是一個掛職幹部,將來說不定就被踢出扶貧辦了呢,人家姑娘臨走的時候,專門給張一笑撂下了一句話:如果年前不能正式成為縣政府的科員,那麼,就分手!”
“啊——”桑家明和汪軍洋同時一怔,他們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
厲中河拍了拍張一笑的肩膀,裝作萬般無奈地樣子,道:“我說一笑啊,要我說,這樣的女朋友要他幹什麼?乾脆分開算球了,他根本就沒有看上你的人,而是看上了你的工作,如果你的工作不好,她就不愛你,這樣的女人,我敢保證,她就這樣跟你分手,將來也不會幸福到哪裡去。”
桑家明和汪軍洋對視一眼,笑了。
汪軍洋道:“我說老桑啊,你覺得張一笑在你們扶貧辦掛職這段時間工作怎麼樣?”
桑家明一聽,心裡暗驚了一下,他明白了,這汪軍洋是在給張一笑說好話啊,既然這汪主任都這麼說了,老子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再往深裡想,桑家明便釋然了,張一笑從一名掛職幹部轉為扶貧辦的正式科員,這其實只是小事一樁,人家四個月前已經透過了各種培訓和考核,雖然只是“掛職幹部”,但好歹也是“幹部”,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幹部”系列,只不過是去掉“掛職”這兩個字而已,將他轉為扶貧辦的正式科員,對於他這個扶貧辦主任而言,只是一句話而已。
繼續往深裡想,桑家明便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張進、李節高、毛建功三名科員這次被打住院,已經產生了非常惡劣的影響,更為嚴重的是,他們在住院期間竟然違反醫院規定深夜喝酒,而且調戲醫務人員,甚至對值班護士們動手動腳,這事已經捅到了謝天成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