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白衣人聲音中帶著一絲悲傷:“難道在你看來,我一路上是在糾纏著你們?”
“難道不是?”白裘小姐反問道。
白衣人沉吟著,呆呆地坐在樹梢上,沒有說話。
……
“少爺,我怎麼感覺那人像是一個花痴。”韓青忍不住低聲道:“他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女人?以他的本事,要想得到這個女人,那比他爬上那棵樹還要容易啊。”
韓漠託著下巴,也是疑惑不解。
只看眼前的情景,那個白衣人似乎真的是為了白裘小姐而來,誠如韓青所言,白衣人若想得到白裘小姐的身體,憑他的本事,那是很輕鬆的事情,但是他卻偏偏沒有那麼做,反而顯得柔情款款,對白裘小姐很溫柔。
莫非這只是白衣人的一個遊戲,又或者……另有所謀?
白裘小姐嘆了口氣,道:“前輩雅興,我在這裡聽著就是。”她微微閉上眼睛,似乎是真的等著白衣人吹笛子。
她就像屹立於風雨中的冰雕,美輪美奐,卻又讓人不敢生出褻瀆之心。
白衣人從樹杈上輕飄飄地落到地上,走到白裘小姐面前,凝視著她那張精美絕倫的臉龐,眼中泛著怪異的光芒,伸出手,似乎是想去撫摸白裘小姐的臉龐。
“住手!”追風和秦山同時喝道,雖然狼狽不堪,更知不是白衣人的敵手,但是眼見自家被視為仙子般的小姐即將被褻瀆,毫不猶豫地往白衣人撲過去。
白裘小姐冷聲道:“不可妄動!”
追風和秦山頓時停下腳步,他們雖然有為小姐獻出自己生命的勇氣,但是卻不敢違抗小姐的命令,兩人攥著拳頭,都是向白衣人怒目而視,那目光,似乎要將白衣人撕成粉碎。
白衣人微笑道:“他們不懂事,我不怪他們。”收回手,從腰間取出一根笛子。
這笛子色澤碧綠,幽幽泛光,碧油油的光芒很是顯眼,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是一支斷笛,有五分之一被削去,只留下大半截子。
白衣人提起笛子放在嘴邊,站在白裘小姐面前,表情溫和,就像看著自己的情人一樣,笛聲悠然響起,在雪夜裡,悠悠地瀰漫在空氣中。
……
這個時候,客棧內的幾個夥計都站在客棧門前,二虎,瘦麻桿和那看起來萎靡不振的健漢,一字排開地站在門前,沉默不語。
一曲吹完,白衣人笑道:“你喜歡聽嗎?”
白裘小姐嘆道:“你吹得很好,我……!”她正想遷就說“喜歡聽”,忽地想到,若是這傢伙聽自己說喜歡聽,會不會繼續拉著自己聽下去?雖然這個人的笛聲並不難聽,但是讓大家都站在雪地裡聽他一個人自我陶醉地吹著笛子,這還是讓人感到很不舒服。
“你怎麼了?”白衣人忙問道。
“不過我一向對音律沒有什麼興趣。”白裘小姐平靜地道:“前輩,這首曲子我聽完了,可以回去了嗎?”
白衣人神色黯然,低下頭去,但很快便抬起頭,問道:“那你喜歡什麼?喜歡書法嗎?或者畫畫?”
白裘小姐苦笑道:“前輩,我累了。”
“你累了?”白衣人喃喃自語:“我以為聽到我的曲子,你會徹夜難眠呢。看來我錯了,只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也就無法投你所好了。”
“前輩,你為何要投我所好?”白裘小姐蹙起柳眉:“前輩究竟要意欲何為?”
白衣人搖了搖頭,並不說話,他的餘光忽然瞥見站在門前的三名夥計,微微皺眉,道:“你們是豔雪姬那條狐狸手下的那幾個小子?”他額頭有皺紋,看起來並不會太年輕,但是他的面板很光滑也很白皙,至少從外表上看,比瘦麻桿三人要顯得年輕,卻稱呼三人為“小子“,當真讓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