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一會,我還是接了過來。
“倪樂樂,你什麼意思。”他的語氣冰冷的嚇人,像是帶著隱忍的怒火。
我大概猜到了什麼,但還是裝傻,“什麼,什麼意思。”
“呵,你不要裝糊塗,我卡里的五百萬,是你打的?”
“是我,那是給你的分手費。”我覺得我說這話的特霸氣,有一種富/婆包養小白臉走上人生巔峰的感覺。
“倪樂樂,你再說一遍。”他近乎咬牙切齒。
說就說,我怕你啊,“我說,那是給你的分手費。”
“下樓,立刻!馬上!”
我這種人也就只會隔著電話耍耍嘴皮子裝威風而已,要我來真格的,我立馬又萎了。
“你,你說下樓就下樓啊,我還有事,很忙的。”
他冷笑,“行,你不下來,我上來。”
“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陪著笑臉,“你等等,我立刻馬不停蹄飛奔的趕下來。”
掛完電話,我不情願的穿著衣服換著鞋,默默為自己點蠟,聽他剛才的語氣,好像生氣的很,不知道待會下去了,他會不會忍不住對我使用暴力。
打哪裡都好千萬別打臉,雖然我不是靠臉吃飯,但被人看見多不好。
“胡夢,你陪我下去一會好不好?”我討好的對胡夢說道。
“下去幹什麼?”
“見葉弦。”
胡夢哼哼,“我才不去做一千瓦的大燈泡。”
“不是燈泡,是護花使者,我怕他打我。”我弱弱道,眨巴著眼睛裝可憐。
胡夢白了我一眼,鄙夷,“護花使者?你是花還是他是花?還怕人家打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缺心眼的事情弄得自己那麼心虛。”
“我哪有心虛,算了,你不去就不去。”我臨出門的時候,隨手抓了一本書用來防身,走到門口後又覺得戰鬥力太弱,丟回桌上問陳蓉,“蓉蓉,你的諾基亞呢?”
“你不有手機嗎,要我的幹嘛。”
“當板磚防身。”
“砰”的一聲響,她理也不理我的關上門。
小氣!沒人性!
走在樓梯間的時候,迎面而過的女生三三兩兩的就一個勁地在那犯著花痴。
“嗷嗷,好帥好帥!”
“真人比照片看上去還要帥,完了,我愛上他了怎麼辦?”
“愛上他的多了去,人家可都有女朋友了。”
“只要鋤頭揮的好,哪有牆角挖不了。”
“你也就想得美。”
快挖快挖,挖走了我內心的負罪感也就沒那麼深了,哦呸,我憑什麼得有負罪感,又不是我的錯。
在樓底看見葉弦的時候,本來準備好的一百種說辭瞬間忘得一乾二淨,只剩下呵呵傻笑。
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夾克,站在那裡就像古希臘雕塑一般,一稜一角都精心雕琢過,每一個部分都那麼的賞心悅目,如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天氣冷,我搓著手扯著嘴角迎上前,“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他隻手插著兜,一步一步緩緩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逼視著我,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鄙視。
“呵,五百萬?你去美國賣腎換來的?”
“賣腎?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為自己憤憤不平,我像是這種捨命求財的人嗎,“我賣身也不會去賣腎啊,一個腎才值幾個錢。”
“賣身?”他笑了,雖然他笑容真他媽好看,但卻透著股諷刺的意味,“你以為你賣身會比賣腎來的錢多嗎?”
這絕壁是對我人格上的一種侮辱。
“你可以糟/蹋我的身體但不能踐踏我的靈魂,好歹我倪樂樂也是藝術系的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