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李紈心中更怒,淡淡地道:“媳婦不過一個寡婦罷了,哪裡能說進宮就進宮的?”
說著便給賈母告退道:“正好蘭兒也有些不懂的功課要問福晉,孫媳婦這就告退了。”
也不等賈母說什麼,更不等王夫人說什麼,更不理王夫人的怒容,李紈自回了稻香村,一陣生氣。
賈蘭正在看書,見孃親生氣,便道:“娘怎麼了?誰又給娘氣生了?”
李紈摸著他的頭,含笑道:“沒有的事情,你只管用心讀書就是了。一會兒收拾些東西,帶你去給你玉姑姑請安去。”
賈蘭十分歡喜,笑道:“好!上回三叔教我的功夫,我都練熟了,這次過去,再請他教我些。”
故而母子二人自收拾東西,前去雍親王府拜見。
黛玉才從宮裡回來,因素疼賈蘭,又對李紈極好,況且兩人身份皆不同,自是歡喜地接了進來。
寒暄了半日,李紈才笑道:“好些時候不見,福晉氣色倒是好的。”
黛玉嘆道:“什麼好不好的?進宮裡一遭兒,沒的惹了些煩心事。”
李紈頗為納悶,道:“竟是誰又惹了福晉?”
黛玉一面叫鬥影帶了賈蘭去練武,一面方悶悶地道:“還不是催著我給四哥納妾生子的事兒!”
李紈正在喝茶,聽了這句話,幾乎嗆了出來,道:“催著福晉給王爺納妾生子?”
怪不得王夫人她們都是如此想,巴不得迎春探春留在雍親王府裡呢,果然有人急不可耐地催著黛玉為胤禛納妾了。
黛玉點頭道:“可不是!四哥說,這樣的事情急不來的,因此他也不急。偏生德額娘他們竟是急得不得,還特特讓我拿了好些千金的畫像回來,讓我從中為四個挑兩個側福晉,挑四個庶福晉。”
看著黛玉嬌臉上既不曾生氣,也不曾鬱悶,倒是讓李紈暗暗稱奇。
撇了一眼李紈,黛玉才道:“我才不生氣呢,這些事情,我要全丟給四哥自個兒去料理!”
這些事情,且攸關胤禛的,答應不答應,有這心沒這心,自己也是把持不了,由胤禛處置可謂妥當。
李紈點點頭,才又將賈府的事情細細告訴了黛玉,末了道:“難怪她們都惦記著,想必都巴不得福晉不生哥兒呢!”
黛玉此時方想起迎春探春尚住在這裡,沉吟了片刻,方道:“我倒是忘記了,先前事情多,加上又有七色仙花送來,為的是怕訊息被她們傳出去,想著這裡原也比賈府清靜些,就留她們兩個住下了。”
劉嬤嬤一旁道:“二姑娘和三姑娘也曾提過要回去的,偏生那時候事務太多,再說了,七色仙花的事情尚未解決,故而王爺依舊命她們暫且住下,不然回到了賈府裡,指不定又給賣到了那一家,故而她們兩個倒也不急著走了。”
黛玉也對李紈道:“大嫂子去見見她們兩個也好,也該是讓她們回去的時候了。”
頓了頓,又道:“大嫂子回去可要告訴了老太君他們幾個,我們雍親王府的門檻高得很,如今可只有我一個能進來,別的,可別想來搶我的四哥!不然,來一個,可是丟一個的!”
聽到黛玉如此霸道的言語,李紈不禁莞爾一笑,道:“這是自然。”
因外面說胤禛來了,李紈忙告退出去,自是跟著丫鬟們去找迎春與探春,心中卻是不禁嘆息不已。
黛玉這裡胤禛一進來,黛玉便轉過身不理他。
胤禛十分詫異,上前摟著她在懷中,道:“怎麼了?可是到宮中,德額娘給你氣受了?”
黛玉白了她一眼,嫩嫩的小手指著梳妝檯,面無表情地道:“那裡可是德額娘挑的貴胄千金的畫像,讓我給你娶側福晉二個,庶福晉四個呢!你去瞧瞧,倘若有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