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家老二反手關了門,迅速貼到他身邊,“我要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麼樣?”
韋自勤低頭垂目嘆了一大口氣,“二小姐,那可是犯法的事,做不得的。”
此話一出,她面上笑容驟斂,咬著牙發下狠話:“犯法的事你又不是沒做過,這時候給我這兒裝什麼乖討什麼巧?”
又說這話!又說這話!每次她逼他的時候就拿這話壓她。
韋自勤索性閉上嘴,合了眼不看她不說話,這總成了吧!
給她裝死?烏家老二可沒有烏家老四那麼好說話,幾句話幾個微笑就被他給唬住了。
“韋自勤,不用我提醒你吧!當初你行賄官員可不僅僅是為了集團能順利拿到那塊地皮,也是為了從行賄他們的錢中拿一部分給自己留下。地皮是低價拿下了,可那些肥頭大耳的傢伙也一個個給你喂出滋味來了。現在但凡集團要辦個事,就握著手不批不辦,就等著你拿好處填進他們的嘴裡,這手才肯鬆開。”
烏家老二在辦公室裡踱著步子,高跟鞋踩出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如針般扎著韋自勤的腦袋。他想捂住耳朵,卻不敢當著她的面。終於只是這樣呆呆地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任著她用尖細的鞋跟在他的心裡踩過來軋過去。
“我好不容易取代老四坐上的位置,你看看!你看看我上任多久了,每執行一個專案都得過千難萬險。你到底當我是孫悟空,還是唐三藏?這才多長時間,公關費花了幾百萬,現在那幫董事要查賬——查賬!你知道嗎?
“一旦查出這上頭來,我的位置肯定不保。我花了多少工夫才辛苦爬上今天的位置,我還沒嚐到多少甜頭就把我從這上頭扯下來,不行!絕對不行!你必須替我解決掉那些貪心的官。聽清楚了,你必須去——”
她說的這些,他都懂,可是——“找人威脅政府官員不等於自尋死路嘛!”本不想與她爭論,可話說到這分上,他也得為自己找條活路。
“那些人是你惹上的,現在自然得由你去解決。否則我要你幹什麼?”烏家老二好笑地睇著他,“你以為我跟老四一樣,是真的愛上了你,不管你是什麼出身,都想嫁給你?”
旁的韋自勤都能忍,獨獨牽扯到他的出身,他的自尊,他再也忍不住地指著她動怒,“你——”
“我什麼我?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著我了,沒家教!”
烏家老二輕輕鬆鬆撥開他的手指頭,鄙夷地笑他,“你最好識趣點,照著我的話去做。萬一出了什麼事,你也一個人給我兜著,嚴嚴實實地兜好了,別牽牽絆絆惹出諸多枝節。要是你懂事,不管你陷入怎樣的境地,我都能保你富貴。要不然……對誰都不好,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韋自勤騰地站起身,衝到她的跟前咆哮,“我不明白你既然看不上我,當初何必纏上我?”
“因為老四啊!”
烏家老二理直氣壯,“就因為她是大伯父的女兒,所以爺爺從小訓練她當集團接班人,憑什麼?憑什麼我這個姐姐就被扔到一邊?既然她這麼能幹,我當然要試試她看中的男人是不是也不一般嘍!這種男歡女愛的遊戲,你應該很熟悉才是。你不是也靠這招攀上老四的嘛!”
不是不是不是!他在心頭一萬個的否定,他想大聲地告訴她:我是因為愛四小姐才跟她在一起的——可是,這樣大聲的否定他說不出口。
他的私心早已超越了愛情的範疇,如果四小姐不是這家大集團的,如果她沒有過億的身家財產,他還會主動靠過去想盡一切辦法愛她嗎?
不會,他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他會愛上四小姐,一定不會去愛烏家老四。
當愛情靠近財富、權力和人的慾望,便成了過期的蛋糕,即使放進冰箱也會長毛。到如今,他唯有閉上眼逼迫自己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