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蒼蠅似的跟在酣丫頭後面,她居然還笑臉相迎!笑臉相迎噯!這換作在杭州那會兒,她早一腳將那些蒼蠅踢飛了,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思春了,還是歲數大了著急想嫁啦?”
眼一白,他還委屈著呢!
“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喜歡我,她這哪是喜歡我?我一個現代人都看不慣她這個封建時代姑娘的作為了。”
“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嘛!那就放著別管唄!”突然轉了性子,對人家緊張起來了?他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是發現酣丫頭的好來了?
她那是什麼眼神,看得言有意心裡直發毛,連舌頭都打起結來:“我我我我我我……”
“我就奇怪了,以你言有意的性子,有高枝怎會不攀?何況是送到你跟前的高枝。”
這話倒是問到言有意的心坎上了,在從前……準確說是她還做四小姐的年代,他也曾想過要取代韋自勤跟她一起坐在汽車後座上,再找個司機坐在方向盤的後面。可惜人家四小姐看不上他,這高枝太高了,爬上去也是摔下來的料。
漕幫比起烏氏集團,雖然規模小了點,財富少了點,地位差了點,但人家酣丫頭好歹也是位小姐,一旦娶上了她,他便不再需要跟著胡順官天南地北的跑辛苦,賺活命銀子了。
可為何當初她送上門,他還不稀罕要呢?
這不是笨嘛!
言有意又是抓耳又是撓腮,“不知道現在我主動送上門,她還要不要啊……”
“你忘了在船上的時候,我和酣丫頭去杭州城之前,她對你說的那些話了?”他若忘了,阿四可以免費提醒他——
你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愛,因為我根本沒能力愛你。
言有意沒忘,他不僅記得,還記得酣丫頭在說這話之前有一句:阿四說得對!
擺明了她在酣丫頭面前打他小報告的嘛!
“你到底跟酣丫頭說我什麼了?她現在真的不理我了,就算我主動找她,討好她,她也連正眼都不瞧我。”
“她為什麼連正眼都不瞧你,你不是知道原因嘛!”是誰在糧船之上,生死關頭說出那樣狠心的話?
“可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啊?你倒是給我說說!說說啊!”他也好從中尋找化解之道。
看他被折騰了這麼久,也差不多夠了。阿四不緊不慢地念叨著:“我能說什麼?我說你受過的挫折多,吃過的苦大,相對的,你的慾望,你的野心也比常人來得大。我說你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愛的男人,除非你願意為她放棄你的野心……”
這個……這個好像有點難度。
他主動向她靠過去,不就因為他那點做漕幫女婿的野心嘛!
這事還真是有點難辦啊!
他得回去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行動。不過,眼前倒有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是緊趕著要行動的。
“胡順官的那些產業我到底賣不賣啊!我若賣了,他還做得成紅頂商人胡雪巖嗎?我說阿四,你別淨顧著喝茶啊!你到底還管不管他了?”
管?她怎麼管?
未來的紅頂商人胡雪巖中途放棄,打算棄惡從善做回本分地主胡順官。
她管得著嗎她?
問題是,他到底哪根神經搭錯了路子,莫名其妙就跑回安徽老家,連聲招呼都不跟她打?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要去安徽找他嗎?
勸他繼續經商,早日跟官府勾結,做出紅頂商人的派頭?
還是放著他不管,眼瞅著他在安徽農村成了一土財主,自此中國歷史上再沒了一個叫胡雪巖的紅頂商人,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也少了個商家行賄買路的高階教授。
可不管他選擇哪條路,不能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他是打算永不見她是怎麼的?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