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迦葉看起來並沒有去攻擊西塞林城的首腦,卻是一直跟隨在了黑格爾身旁。
說起來,這種行為已經是**裸的監視而非“合作”。他的行為讓黑格爾皺起眉頭,此刻這位平時不該做出任何干擾行為的刺客卻在大聲斥責著黑格爾的命令——這意味著有些人不甘於站在幕後了。
“你有權命令我這麼做?”
黑格爾領主抬起頭,格拉斯家族遺傳的那雙眸子似是慵懶,實則犀利異常。
可是這對背後有布提嘉皇室撐腰的刺客迦葉來說完全稱不上威脅,他伸手拿出了一枚紫sè的木質紋章,兩柄交叉金sè權杖交疊一頭怒吼雄師的徽記在巴利切代表的東西很簡單。
“不可違抗”的皇室。
布提嘉的皇室很少去幹涉領主們的相互爭鬥,往往都是明面上的譴責伴隨著背地裡的扶植撐腰,皇室徽記的出現,代表者領主需要絕對服從持有者的命令。
當然,選擇反抗並非不可,但這意味著與皇室為敵。
“悉聽尊便。”
眯起眼睛望著那枚徽記,黑格爾最終還是選擇退讓——但是迦葉沒有看到低下頭時黑格爾那略顯詭異的眼神,直到他確認繼續進攻的命令再一次傳遍前線,這才回頭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的黑格爾,伸手拿起匕首,向著城堡的方向走去。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面對這種說不上來的挫敗感,黑格爾只能感嘆命運實在喜歡和人開玩笑。
無數努力和謀劃,最終被一個個巧合堆積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從始至終以“棋子”身份出現的黑格爾不得不感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利用這個身份,便已經要成為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典範了。
邁步向前,伸手從近衛手中拿過頭盔,黑格爾沒有繼續安然呆在大本營後,卻是騎上了戰馬,直直衝向了已經城門大開的西塞林內。
讓敵人毫無阻攔的衝入城內,阿什坎迪並沒有準備過多後手——她唯一做的,就是讓自己手下的軍隊最大程度的在敵人衝到中心城堡前保護所有平民。
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對於領主而言,領民的存在就是其統治的根基,軍隊可以有保留的損耗,但平民決不能說讓敵人屠殺就拱手送上。
可是即便如此,也從來沒有在歷史上聽說過誰會故意放敵人殺入自己主城的。
這已經脫離了“瘋子”的範疇,乃至可以被稱為徹徹底底的蠢貨。
依琳達爾不知道阿什坎迪在打的什麼算盤,領地內唯一的高階力量僅僅是守護在領主府門前的溫德索爾高階大劍師部隊,魔法師、大騎士都因為之前的戰鬥任務而此刻處於領地另外兩座城市內,不是趕不回來,而是根本沒有接到回撤的命令。
當敵人的先頭部隊衝到伯爵府門前時,卻發現這裡幾乎無人看守,臨時的攻城錘是一根不知從哪裡搶來的巨大樹幹,十多名黑格爾軍隊計程車兵抱著它強行衝撞著緊閉的大門,一聲聲悶響背後,是用盡全力頂在另一邊的伯爵府衛兵們。
這是最後的時刻,一旦伯爵府被攻破,便意味著整個城市的徹底陷落和權力轉移。
狂熱的情緒蔓延在進攻計程車兵當中,當第十三下撞擊聲響起時,帶起的木屑炸裂聲,似乎預示著他們最終勝利的到來。
“轟!”
伯爵府的城堡大門被猛然撞開,碎裂的木屑和被撞飛計程車兵們構成了一幅極具張力的侵略畫面。
而在這時,遠處的夕陽堪堪落下。
巨大的木門開啟後,高大的塔樓映入士兵們的眼簾,拔劍戰鬥,喊殺聲震天,面對面的肉搏開始在伯爵府內部蔓延…可是就在此刻遠處卻突然走出了一支步伐淡然的隊伍。
為首少年手持一柄黑sè權杖,在從那斷裂半截的塔樓邁步走出,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