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小巷內,這也是長久以來第一次她漫無目的的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閒逛上。
雖身處煉獄上千年並接受殘酷環境的薰陶,但安達里爾不得不承認墨菲斯話語的正確xìng——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痛苦之母,無法蔑視那些自己曾經不屑的存在,無法想做什麼做什麼,為了生存,她卑微的將靈魂奉獻給了墨菲斯,收穫了一個脫離索蘭達視野的全新**。
在無數個夜晚,安達里爾的腦海裡總會冒出一個想法:自己是否應該抓住這一次重生的機會,乾脆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封存以往的記憶,去追求幸福?
“幸福”
她低頭有些出神的邁步走著,已經恢復熙攘的街道有著各式商鋪,身無分的安達里爾愣愣的看著那些討價還價的人們在說著各式各樣的話題,馬車走過,衛兵驅趕著擋路的人群,貴族騎在馬上準備進行chūn季遊獵,這一副副途徑都讓安達里爾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一幕幕經歷,最終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鐵匠鋪那燃燒的熔爐上。
熾熱,岩漿,這是煉獄的最大特徵,安達里爾目光受驚般躲開,雖然她在墨菲斯或任何外人面前都強勢無比,可是當迷茫的面對自己內心的抉擇時,這個來自煉獄卻生於人類位面的女人卻脆弱異常。
獨自返回伯爵府的安達里爾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尚未來得及禱告,便看到一個以往從來不會出現在這裡的身影走進。
讓娜。
本該全身重甲的讓娜卻是在安達里爾面前摘下了凱爾加聖鎧那形象誇張的頭盔,瑩藍sè的靈魂態面孔顯露無疑,可是以往從來都是沉默而沒有表情的讓娜如今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眼神有著和正常人類一樣的神sè,或好奇或驚喜或沉穩,喜怒哀樂開始出現在了這位騎士的表情之上,正如現在,她略微有些遲疑的站在安達里爾不遠處,似乎並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
“你有很大的變化。”
安達里爾對讓娜最初的打算可謂惡毒,“利用”與“背叛”,這些詞彙無時無刻不在她的腦海裡紮根,因為這是在煉獄紮根的根本,可是隨著一件件事情的發生和自己內心的改變,如今看到讓娜,她卻生不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同樣是與墨菲斯簽訂了絕對契約的存在,安達里爾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讓娜會如此淡定而自然。
“這應該是好事,不是麼?”
身材高挑的讓娜坐在安達里爾對面,穿著鎧甲的她顯然不是為了閒聊而來到這裡的,她直白的問道:“今天是你來到西塞林城以後第一次走出伯爵府,我想知道,難道墨菲斯對你的禁制消失了?”
“他在離開時取消了禁制。”安達里爾實話實說,她甚至不明白墨菲斯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他下令讓你監視我?”
讓娜搖搖頭,語調平緩的說道:“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有關於你曾經向我提出的。”
安達里爾抬起頭,似乎此刻才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騎士身上。
“你告訴我追求zì yóu是每個人都要做的事情,因為‘zì yóu’是人最為寶貴的也是唯一的財富。”讓娜伸手攏了攏淡藍sè煙霧般的頭髮,直視安達里爾道:“現在,我發現自己有些理解這個詞彙了。”
這句話語讓安達里爾有些皺眉——一個傀儡般的存在會真正明白什麼是“zì yóu”麼?
“你應該明白,簽訂了那個契約,你的靈魂是永遠無法擺脫束縛的,所謂的‘zì yóu’在靈魂契約面前完全就是個笑話,難道你會認為連自己xìng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也可以稱為‘zì yóu’?”她的語氣不免嘲諷,卻更多的是對自己命運的感嘆。
可是讓娜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變化,她看著眼前這位為了恢復實力而天天幾乎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