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在同時李鷹已竄人房中。
他左掌在前,右手持杆在下,運起“通天耳法”聽了一輪,斷定房裡沒人,此刻雙眼已漸能適應黑暗,他在桌上取起刀石,敲打點燃蠟燭。
燭光亮起,立即看出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帳上繡著鴛鴦戲水圖,梨木床架雕工十分精細,看來主人的家境還不錯。
李鷹伸手摸一摸床鋪,入手冰冷,目光改投梳妝桌,桌上放著一枝金釵,入手沉重,上面雕著一屬活躍生動的鯉魚,魚嘴前鑲著一顆珍珠。
金釵通常是以龍鳳、鴛鴦之類的吉祥獸物作圖案,像這枝鯉魚吐珠的倒很少見,李鷹看了一下把它放入懷裡。
恰在此時雲飛煙也已趕來。“叔叔,人呢?”她說得沒頭沒腦,李鷹總算能明白。
“煙兒,你到樓下去看看,我隨即下來!”
雲飛煙應了一聲,晃亮了火摺子自樓梯翻身下樓。
李鷹一個直覺這房的主人一定與鐵凌威有關係,否則大江堂地下密室的出口豈會設在這院子中。
他明明覺得他剛爬出井口時內院隱隱有燈光透出,可是當他拋下石頭人井通知井內雲飛煙時候,內院燈光卻已熄滅,這證明自己的行藏可能已被發覺,而那人也立即迅速逃去。
想到此,他立即把床上被褥扯下,跟著把床板抬起,回身取了燭臺照亮。床底下地板毫無異狀,但藏了兩雙箱子,一大一小。
李鷹先把小的那雙箱子提起,出乎意料,竟然十分沉重,那大的反而較輕。
李鷹正想開啟箱蓋,恰在此時樓下雲飛煙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聲音充滿恐懼,令人聽了心中發毛。
李鷹一聽到雲飛煙的叫聲,一怔之下立即飛身下樓,腳未踏實地煙桿已在握。他怕雲飛煙受襲運勁在臂隨時準備出擊。
“你看!”雲飛煙顫聲指著一處道:“她,她……”
李鷹目光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樓下這間房佈置頗簡陋,顯然是下人的住所,床板被揭開,火光下,隱約看到床底下有團黑影。
李鷹接過火摺子湊前一照,心頭怦怦亂跳。
那是一箇中年女屍,臉上泛著一層青黑之氣,詭異之極,鼻孔下兩道血跡似乎未乾,火摺子晃動忽明忽暗,那屍體忽隱忽現,倍添恐怖氣氛。
“煙兒,你回大江堂把石一平或梅傲霜找來!”
火把高照之下,小屋裡裡外外光如白晝。
“這是秋菊的屍體!”石一平看了一眼便道。
李鷹沉聲道:“沒有看錯?”
“在下是看著她進入本堂的,怎會看錯”
李鷹目光大盛,回頭道:“煙兒,你去把沈神通請來!石香主,請你把附近的鄰居請過來,我有話問他們!”
人去樓空,屋內只剩李鷹一人,他腦海翻騰,心念連轉。
“秋菊怎會死在這裡?”他心中立即泛起一個疑問。
幾乎是緊接著他即時有了答案:“秋菊一定是這屋主人的朋友或其他關係,而屋主人就是殺害鐵凌威的兇手,她怕秘密外瀉,所以也把秋菊毒死,而鐵凌威喝的那壺酒也必是秋菊暗中做了手腳!”
想到此他心頭一鬆,這案子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至此似乎已豁然開朗,他心中之興奮實在無以復加。
現在剩下的只是捉拿殺害秋菊的兇手而已!
只要擒住兇手,何愁探不出她殺害鐵凌威的目的。
他一邊思索一邊信步踱出屋外,一直走到院子裡的那口井邊。
腦海中又泛起一個念頭:“剛才那個提水的人是誰?是秋菊還是屋主人?”不過現在秋菊已死,屋主人又已離開,這問題似乎已經無關重要。
大江堂的兄弟持著火把正要四周搜尋,一時之間,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