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三哥今晚不用人陪了?”
她的語氣特別稀鬆平常,卻叫季白嘴角微微上揚,低沉醇厚的嗓音含了笑意:“許詡,我昨天什麼都沒幹。”
許詡微窘。
她可以跟哥哥張口閉口說做~愛,堵得他啞口無言;但季白隱晦的一句話,卻叫她感到不自在。
哥哥說得對啊,她真是有點女生外嚮。
“你為什麼又決定來了?”她轉移話題,局長宣佈那天,他的確是沒有要來的意向。
季白不答,反手將盥洗室門一關,把洗漱用具一放,將她拉進懷裡,結結實實親了一口。
還用問?這趟差,他出不出都不影響大局。還不是為了陪她。
——
季白淺嘗即止,沒過多久,就放她回包廂了。
火車顛簸,許詡睡得不太安穩。迷迷糊糊忽然感覺車猛的停住了,車窗外有陣陣密集的腳步聲,依稀還有人在用緬語大喊什麼。
她和陳雅琳立刻警醒的坐起來,撩開窗簾一看——車停在一個小站臺上,外頭光線極亮,是軍用探照燈。許多士兵扛著槍在站臺周圍走動,看起來至少好幾十人。
專案組的人全都走出包廂,站在陰暗的過道里,警惕的看著車外的動靜。許詡跟季白隔著幾個人,對視一眼,都沒出聲。
車外計程車兵越聚越多,幾乎是三步一哨,將車圍住了。
又過了幾分鐘,緬甸方官員趕過來。
情況很快弄清楚了。原來克欽邦雖然由獨立軍司令統一管轄,但下面各支軍隊魚龍混雜,經常火拼爭鬥。前方小鎮裡,有兩個旅起了衝突,很可能會開火。
陪同專案組的那位克欽軍官叫提薩,是一位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面板黝黑,眉目俊朗。他透過翻譯,安撫眾人:“請大家放心,我們車上有代表總司令的旗幟,他們不敢冒犯。現在圍住車,只是希望我們不要插手前面的事。你們都回去睡吧。”說完還用生澀的中文補了句:“好的。”意思是情況還好。
但儘管他這麼說,另外兩名緬甸官員神色卻很緊張。這讓專案組眾人也不能放心。陳雅琳蹙眉用緬語說:“我跟你們到前面看看。”一名老刑警說:“我陪你去。”
陳雅琳點點頭,轉頭對許詡說:“你留在車廂裡,反鎖好門。”說完,兩人就跟著緬甸官員和提薩,一塊往車廂前部走去。
許詡倒不會緊張,她來之前看過緬甸資料,克欽總司令是很有威信的;而且從來也沒有緬甸軍隊,敢動中國官方人員,誰想惹惱強大的鄰邦?而且緊張也沒用,無謂浪費精力。
她轉身進了包廂,鎖好門,躺回床上。隨身攜帶的警棍就放在手邊,以備萬一。
季白看著她走進去,跟其他人也回了包廂。
車一直靜靜的停靠在站臺,窗外光線依舊熾亮。男人們一開始都觀察窗外,但始終看不出什麼動靜。過了一陣,有人提議,每個車廂派個人值夜,輪流睡覺。大家都同意——要真的有什麼事,保持體力才是最重要的。
這時有人想起來,說:“隔壁就許詡一個人。”
季白站起來:“我去吧。”
——
季白走到許詡車廂門口,側耳聽了聽,裡邊靜悄悄的。他微微失笑——睡著了吧?小傢伙永遠是這麼鎮定,讓他這個男朋友好沒有用武之地。
其實許詡也沒睡熟,淺眠打著瞌睡,過一陣也會觀察車外情況。
不過季白不想打擾她,點了根菸,靠著她的車門,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搖晃的光影,守著不動了。
夜裡終於有稀疏或是密集的槍聲傳來,紅光隱隱照亮了天空。季白聽身後車廂依然安安靜靜,心情彷彿也隨之變得平靜。他順手給車廂外站臺上的、一臉稚嫩的年輕士兵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