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蔡博士多數在晚上才上班,比較靜一點「。」
「你不陪蔡博士?」
「我不喜歡超時工作,蔡博士有什麼吩咐,留字條通知我。」
小淡發薪水那天,請我吃飯。
我手舞足蹈,有說不出的歡欣,連小淡都賺錢了,我家有了接棒人。
我去接她,她正在收拾桌子,我一興奮,把音樂盒子取過上發條,上得太緊,忽然聽見清晰的「卡拉」一聲。
小淡馬上轉過頭來,尖聲問:「小叔,你弄壞了它?」
發條被我扭斷了,我搖搖盒子,只聽見「索索」聲。
小淡吸進一口氣,「啊,你要負全責。」
我不甘辱,「玩具而已……」自覺理虧。
「這是蔡博士的東西,你,你弄壞了蔡博士的音樂盒?」
「別那麼緊張好不好?至多我去找人來修好它,看你那抓人小辮子的矛相。」
「蔡博士會開除我──」
「別嚇自己,那麼大的蔡博士,會為了一件小玩藝開除手下?我不相信。」
但是小淡還是擔心得很。
我也很歉意,喃喃地說:「我這就拿去修,修好立即歸還,你代我說一聲。」
「小叔,」她哭喪著臉說:「我真被你累死。」
「沒有那麼嚴重喇!」我大聲說。
晚飯時小淡居然食不下咽。
小孩到底是小孩,一點點小事就影響他們心情。
但是我對這隻音樂盒子也抱著嚴謹的態度,第二天我一早就抱著它到玩具店去修理。
跑了許多間店,都說不會,有好幾個售貨員說:「玩具壞了便扔掉,幹嗎還修?」現代人的情意結,什麼都拿得起放得下,一點感情都沒有。
我歉氣,看樣子蔡博士要失去一件心愛的小玩意了。
終於一位老先生說:「你取到鐘錶店去看看,他們會修發條。」
我又見到一統希望,抱著它上鐘錶店。
修理員為我拆開來,遞給我看:「太古老,不中用,遲早要壞的,沒有玩一世的玩具。」又用螺絲釘旋緊。
「能換發條嗎?」我問。
搖搖頭,「不止發條斷了,彈簧也鬆弛,這是一隻古董,現在許久沒有出這種零件,無從修整。」
我只好將音樂盒子帶回家。
小淡見到了我,殷切的問:「修好了嗎?」
「不能修。」
她尖叫起來,用拳頭槌打我。
「你別過火好不好?」我避開!「由我寫信向蔡博士致歉好了。」
「沒有用,這隻音樂盒子對蔡博士來說有很大的紀念價值,人家才不會原諒你,而我卻無端端成為你的代罪羔羊。」
我責備小淡:「別太戲劇化。」
她仍然哇哇大叫,擔心青蔡博士會開除她,訴說了許多不成理由的理由。
我跟她解釋一千次,她仍然不聽,那蔡博士在她心目中,簡直是天神一般,得罪不得。
真難為了我。
小淡嚷:「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賠。」
我沒奈何,說:「賠就賠,我不相信這是海內孤本,我總之會找到類似的。」
我修書一封,向蔡博士道歉,信寫得詞文並茂,既禮貌又慚愧,表明心跡,並且又替小淡說了好話,委委曲曲的簽了字,讓小淡帶到實驗室去。
小淡說:「小叔,你的信管不管用?人家蔡博土可不比你外頭的那些小妞,見到你骨頭先蘇了
了一半,任你編排。」
我大喝一聲,「你話太多了,小淡。」
她半猶豫的帶看信回實驗室。
而我則把音樂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