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掉在地上的信箋拾起來,一目十行的掃了兩眼之後,笑道:“沒想到,劉磐公子居然也能用計了……呵呵,不錯嘛!”
“不錯個屁!”
李嚴忍不住爆出粗口,“打臨浣就打臨浣,憑他手中兵馬,強攻臨浣。又有蔡瑁駐守作唐,何需耍什麼花招?或許會花費些時日,但只要穩紮穩打,取臨浣絕非難事。偏偏要分兵……那充縣何需用兵?臨浣一破,充縣必亡。現在一分兵,就等於露出一個破綻,簡直畫蛇添足。”
韓嵩精於內政,卻疏於兵事。
他看不出劉巴劉磐分兵會有什麼壞處,可是他相信李嚴,絕不會隨口亂說。
李嚴在府中大堂上徘徊,努力平息了激動的心情。而後展開武陵地圖,苦笑道:“張任有什麼本事,我不知道……但沙摩柯卻是久經沙場,胡昭之能,也非徒有虛名之輩。還有周昕,深得秦大人之器重,每逢揚州有兵事,必招周昕商議。你看看,你看看,浣南好打嗎?”
韓嵩看了半晌,苦笑道:“正方,你還是直接說吧,我看不明白。”
“當年揚州有亂,都是以周昕總督糧道。這樣的人物。他會忽視浣南?簡直是異想天開。劉巴攻打浣南,是自尋死路。我敢說,只要他一分兵,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壺頭山的掌控中。”
“你是說……”
“劉磐必敗!”
李嚴頹然坐了回去,閉目仰天,輕輕拍擊額頭。
片刻之後,他突然坐直了身子,“德高,我明日就出兵往武陵。你立刻返回南郡……我估計,那壺頭山輸了也就罷了。可如果他們取勝。將會有一連串的反擊。蔡瑁,怕擋不住甘寧。”
甘寧之勇,只有親眼見過,才能明白。
也不能說蔡瑁沒本事,可要和甘寧相比,怕不是他的敵手。
韓嵩一蹙眉,“你現在出兵,好嗎?”
“好不好都要試一試!”李嚴苦笑道:“難不成眼睜睜地看著劉磐送命?如今前方尚沒有戰況出現。想必壺頭山反擊尚未開始。我領兵過山,搶佔零陽。劉磐敗了,我可接應……劉磐勝了,我也不搶他功勞。至少,我督戰零陽,能牽制住沙摩柯一部分兵力,算是一個保障吧。”
韓嵩說:“既然如此,我立刻去安排!”
李嚴枯坐冷清的幕府大廳中。看著那牆壁上的武陵地圖,眼中顯出迷茫之色。
只希望還來得及!可是,劉磐輸了,有我去營救……如果我也輸了呢?誰又會來營救我呢?
這荊襄派系複雜,混亂的不得了。
彼此間勾心鬥角的厲害。李嚴深知其中的水有多深。
怕只是,這一次就算是他救出了劉磐,也要背上一個黑鍋吧。畢竟,劉磐背後,有劉表撐腰。
算了算了。這個時候想這些做什麼?
李嚴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是想要把那莫名其妙的思緒甩掉。他站起身來,轉身回了內堂。和衣而臥,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睡夢中,他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宛縣那血與火交織的一百天!
第二天卯時,李嚴點起兩萬兵馬,以南郡都尉邢道榮為先鋒,自夷道出發。
逢山開路,遇水架橋。
李嚴不敢行進的過於迅速,天曉得對手會不會有埋伏?
不過還好,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險阻。在三日之後,大軍開拔進入山……在班固地《漢書卷二十八上…地理志》當中,曾有關於山地記錄。水自山出,東入繇水,而後南至華容入大江。
這山並不大,山中溪澗匯聚與水。
順著水,一路南下就可以出山。一路上道路多為平坦,不過在出山時,道路陡然變窄,水勢也在這裡變得湍急,形成了一道兩山對峙的深澗。這裡不在有道路,除非乘船而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