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的冰徹底融化了,河上能夠見到遠航的帆影,幾隻野鳥在河面上飛來飛去,春天就要到了,大自然以人力不可抗拒的力量,履行著它的職責。
袁喜才漫無目標的隨意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西河小學。孩子們在操場上喧譁著,笑鬧聲像鳥兒在叫,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他在不知不覺中,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他曾經上過學,那是一段最快樂的時光。像眼前這些孩子一樣,每到下課,他就會去操場上玩耍,做遊戲,不是家庭出現慘劇,他會一直讀下去,直到大學畢業。
柵欄的旁邊,站著一位身材苗條中不失豐滿的女教師,她的頭髮油黑綻亮,鬆鬆的挽在一起,上面插了一支粉紅色的鳳釵。開始,她並沒有引起袁喜才的注意,可是當她轉過身來,袁喜才卻像被雷擊了似的,一動不動了。這時的袁喜才呼吸急促,臉色漲紅,全身的血液都在噴發,幾乎要休克了。從來不動女色的他,看見這個女教師的一剎那間,埋藏在心底的**如火山似的爆發了,那是一股神奇的,人類無可抗拒的力量。當上課零響,那個女教師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簡直是丟了魂,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整個世界都凝固了……
“大當家的,你怎麼在這,讓我好找。”馬有福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嘴裡冒著白沫子,不用問,他一定走了很多路。
袁喜才仍舊沉醉在睡夢中,怔怔的看著馬有福,一句話也不說,身子也不動,把馬有福嚇壞了。
“怎麼了,大當家?”馬有福抓住他的肩膀搖晃著說。
“是你!有事?”袁喜才終於被晃醒了,半天才說。
“哎,嚇死人了,大當家,你像是中了邪。小野太君到了,弟兄們四處找你。”馬有福長出了一口氣說,剛才真把他嚇壞了。
袁喜才渾身一震,這才徹底甦醒過來,只是眼睛還戀戀不捨的望著院內,又看了好半天才轉身和馬有福走了。小野找他幹什麼,他比誰都清楚,他知道小野不會白白養活他們,到了需要付出利息的時候。
“袁大當家,好悠閒啊!”他剛剛進院就看見了小野,小野滿面笑容的和他打著招呼,一點怪罪的意思也沒有。
“對不起,不知道太君駕到,失迎了。”袁喜才做了個手勢,臉上是一付虔誠的表情。小野的過分客氣,讓他心理空蕩蕩的。
“袁大當家,住得慣?”兩個人坐下後,小野問,自從袁喜才他們在這紮營,他還是第一次造訪。
“實在是太好了,弟兄們非常感謝太君。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讓我們做什麼,太君只管說話。”既然到了這個份上,袁喜才知道發昏當不了死,只能死心塌地跟小野幹了,那就不如主動些,還能給小野忠心的感覺。
“你們的出去,我們的說話。”小野說著擺擺手,頓時,兩邊站著的人像潮水似的退了下去,小野那雙聰慧的目光這才落在了袁喜才的臉上。他心理清楚,這個看似書生般的土匪頭兒,並不是心甘情願的歸順他,不是他使用了絕戶計,弄得他無路可走,他也不會坐在這裡。這樣有思想,有能力的土匪,在華北並不多見,用好了,是個人才,用不好也是麻煩。小野一向願意和自己較勁,挑戰強者讓他有成就感。他知道,像袁喜才這種人只靠利是難以結其心的,想馴服他還得曉知以義。“袁的,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可以敞開心扉談談。”
“願意聆聽大佐閣下的教誨。”袁喜才做出了洗耳恭聽的表情,他也想知道小野想說什麼,對他們有什麼要求。
“這次的飛虎山戰鬥,如果僅僅為了救回我們的人,根本就不用那麼麻煩,憑我手中的兵力,半個鐘頭就能攻下飛虎山。可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攻山,你的知道這是為什麼?”小野說到這打住了,深邃的目光投到袁喜才臉上,似乎希望袁喜才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