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阮鎮山來說,”那個中年人繼續說道, “我們這樣沒有什麼心機,也不喜歡你們人類所謂什麼權啊勢啊的海底人正好幫他的忙。如果他把一些獅子或虎之類的猛獸作為藍本,那樣變異出來的人他根本控制不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傢伙。我們在戰場上當然是百戰百勝,在人類看來我們個個力大無窮,其實還沒有開打,對方那些人類見我們肢體展開的那種樣子早已嚇得要死了,好一陣子人人都說我們是妖怪。不過在戰場上我們確實勢如破竹。”
我想到記述當時明教起義時常常用到“食菜魔教”來形容明教,恐怕和他們大有關係。這也就難怪了。
“不知為什麼,我們當時只能以男性人類作為藍本進行進化……”
我突然想,為什麼一定是變成男性呢?從繁殖的角度講,雄性生物一般在繁殖中起主動作用,也就是說,這個所謂的變異的機器所要起的,是一種引導生物去往他們所期望的方向進化的作用。那這個機器會是什麼人制造的暱?也許,是遠古外星人留下的實驗性的引導生物進化的機器吧。那樣說來,或許地球就是外星人的一個巨大實驗基地。這些都是我後來的分析,和梁應物偶然說起時,他也表示存在這種可能性。
“但是事與願違的是,我們變成了人,還是瞭解不了什麼叫做愛情。一開始我們根本無法分辨男性人類和女性人類。”那個海底人嘆了口氣, “面對女性人類我們根本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那時候阮鎮山說的生理反應完全沒有。”
我當然猜到所謂生理反應是怎麼回事,不過有蘇迎和路雲兩大美女在一旁,談論這種話題真是有些尷尬。簡單來說就是一群海底人紛紛“不舉”,我在心裡總結道。
那海底人倒也頗識趣的,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他繼續說道: “我們無法享受任何所謂人類愛情,更不要說繁衍後代了。很快戰爭結束,阮鎮山同意幫我們變回海底人,重新回到海底生活。”
“最開始的時候,阮鎮山建造了一個人壇,把那個儀器供奉在裡面。那座人壇造得非常精美豪華,阮鎮山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的資金,動用了儘可能多的人力物力來建造這座人壇。前後建了三個月,在人壇通往頂端的階梯上還採用了用一根根木樁支起青石板鋪路的設計,人壇四周還豎起柱子搭起橫樑。他希望用這種方式以示對海底人的尊敬,同時也顯得莊重。至於變人的藍本,這儀器會自動誘捕,毫無跡象可尋。”
說到這裡我已經明白過來,啄來志丹苑遺址就是他們所說的“人壇”所在。
“後來他還在原地又建了一座水閘來掩人耳目。戰爭結束後,在他的幫助下,我們就這樣回到海里。”海底人苦笑起來, “所有嘗試過做人類滋味的海底人被族長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受到了不少懲罰。我們一直認為海底人歷史比人類悠久太多,要優越於人類,這次卻都被當成人類的手下供其驅使,無疑是奇恥大辱。從此我們就立下了規矩,不許再有海底人接近人壇,也不許再有人提起關於人壇的事。最後,人壇就只成為一個秘密的傳說在海底人之間流傳。”
“於是現在人壇就在這裡了。”我笑道。
“我的運氣很好。當時戰爭仍未結束,我實在覺得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人類的兇殘使我非常不快,於是我找到阮鎮山,讓他把我透過人壇變回海底人,回到了海中。後來他在戰亂中死了,然而他當時把人壇中的儀器的秘密一直保守得很好,對外人隻字不提這支可怕軍隊的來歷,族人也知之不詳。結果人壇的具體位置和儀器的下落也就無人知曉,許多當時被他率領的海底人,有的終於還是死在戰場上,有的被敵人俘虜後當做妖怪處死,最終也沒法回到海里。阮鎮山有不少子孫,有的當時也曾和我們並肩作戰,後來也拼命尋找人壇以及那失落的儀器,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