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平靜,一個醉醺醺的身影出現在了這條鋪著青磚,滿是青苔的寂靜弄堂裡。來人真是附近小區人見人厭的無業人員,人稱“黃二狗”的黃富貴。只見他手提酒瓶,一步三晃的向著弄堂的另一頭走去,邊走邊仰起脖子大口喝著瓶中的白酒,酒水順著瓶口和嘴角淋淋滴滴的淌了他一脖子,將身上那件白背心的胸口沾溼了一大塊。
“我日!”黃二狗嘟囔著罵了一句,用滿是老繭的左手胡亂抹了一下。一仰頭將酒瓶裡剩餘的酒一飲而盡。哼起了淫穢的小曲,繼續一步三晃的向著弄堂另一頭的的家走去。
“大哥,走這麼急做什麼,來一起耍耍啊。價格好說,包你滿意!”忽然一聲柔媚入骨的招呼聲在黃二狗身後響起。醉醺醺的扭頭一看,只見一間有些斑駁的木門前站著一位二十多歲多歲,裝扮得花裡胡哨,塗脂抹粉的妖媚女子。正在殷勤的招呼著他。
“嘿嘿,小妞長得不錯。樂一次,多,多少錢?”黃二狗一步三晃的走了回去,由於酒精作用舌頭有些打結,講起話來都是期期艾艾,含糊不清。
“一次二十,包夜五十。”女子妖媚的說道,言談舉止風騷無比。
“嘿嘿…那我得…嘚先驗驗貨。”黃二狗一臉淫笑著,伸出了他那隻油膩膩,滿是老繭的右手,在女郎高聳的胸部上狠狠擰了一把。
“哎喲大哥,你怎麼這麼性急呀。”女郎假意躲閃了一下,欲就還迎的說道。
“不錯不錯,我包了,咱回…回我家去。”黃二狗伸手摟住了女郎的水蛇腰,那張滿是酒氣,一口黃牙的,鬍子拉碴的大嘴就往女郎那塗脂抹粉的臉蛋上親去。惹得那女郎咯咯嬌笑不已。
就在兩人卿卿我我之際,忽然街邊高樓上的霓虹廣告牌毫無預兆的閃爍了兩下,爆出了一絲電火花,就此熄滅。弄堂裡那兩盞老舊的路燈也掙扎了兩下,最終無奈的熄滅。整個弄堂陷入了一片黑暗。遠處忽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尖利的哭泣聲,聽來讓人頭皮發麻。
“大…大哥,那是什麼聲音?”女郎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勁得往黃二狗懷裡躲。
“別…別怕,那是野貓叫春呢!”這個結論連黃二狗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在女人面前,儘管自己內心也是怕得要死,但依舊裝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來。
今兒個是幾號來著,前天是農曆七月十三,是哥們賴皮朱的生日,哥幾個喝了個痛快。前天七月十三,奶奶的,今天不是農曆七月十五鬼門開的日子麼?怪不得一路走來一個行人都沒看到。想到這裡,黃二狗後脊樑骨一涼,酒也醒了大半。
兩人互相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向著弄堂出口走去。但這平日裡兩三分鐘就能走完的弄堂此刻卻似乎永無盡頭一般,兩人足足走了五分多鐘也沒有看到出口的影子。悠長的弄堂兩頭只是無盡的黑暗。似乎將一切都吞噬掉了。
就在此時,忽然兩人聽到了一串整齊的腳步聲夾雜著陣陣清脆的金鐵相交聲由遠及近傳來過來。隨即伴隨著一股香燭,錫箔燃燒時的獨特氣味。一行七人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這七個人高矮胖瘦不一,期間似乎還有兩個長髮的女人。但這七人無一例外都穿著黑色寬袖的僧衣,頭上戴著碩大的編制斗笠,看不清面容,腳穿黑布僧鞋。左手提著一盞白紙糊成的燈籠,右手拄著一根一人高的錫杖,在慘白的燭光映襯下,腳步整齊劃一的走了過來。
面對這突然出現的七個怪人,黃二狗和那女子都是驚恐不已,識趣的閃到了一邊。唯恐觸及那七個怪人。
而那七個僧侶打扮得怪人也彷彿沒有見到兩人一般。自顧自的向兩人身邊走來。隨著他們的接近,那種令人作嘔的香燭錫箔燃燒味也越來越濃。女郎忍不住掙脫黃二狗的懷抱,走到角落裡彎腰嘔吐起來。
女郎的這一舉動似乎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