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嘖嘖出聲:“老實說,這個女人長得夠刻薄。”
“哪個女人?”衛淡嶸揚眉,在桌旁坐了下來。
“還能有哪個,你的新任對手,畢非焉的新任辯護律師毒菊!”
衛淡嶸的神色有一剎那的恍惚,“歐天姿?我不覺得她長得刻薄,她很有氣質。”
“這就是所謂的美女蛇。秦方是我們這行裡的資深前輩,而且是個謙謙君子,和他打官司,只要嚴格按程式做到最好就行了,這朵毒菊可不一樣,這女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是出了名的會詭辯。等會出庭你要小心。”
衛淡嶸笑了笑,開始專心吃早餐。
鄧潛則一邊看報一邊搖頭說:“穆離死得真不是時候,而且也太可惜了,那麼漂亮的姑娘。”
衛淡嶸慢悠悠地開口說:“如果單論漂亮,我覺得畢二少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漂亮。”
鄧潛瞟了他一眼,“你不要告訴我你有同性戀傾向。如果你跟畢非焉拍拖,全國的女生都會恨死你的。”
“如果我打贏這場官司給他定了罪,全國女生還是會恨死我的。”
“所以說這些女生就是沒大腦,光看臉蛋不看心靈。”鄧潛說著萬分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說,像我這樣有內涵的男人怎麼二十七歲了連個女朋友都交不上呢?”
“那你就祝我成功將畢非焉送入監獄,少了他那樣的漂亮男孩,我想你會多很多機會。”衛淡嶸拍拍他的肩,起身離座。
“這麼快就吃好了?等等我啊。”鄧潛三口兩口喝完白粥,匆匆跟上去。
兩人在八點半時準點出門,開車遇到一個紅燈時,有輛白色的現代伊蘭特在旁邊停了下來。鄧潛不經意地朝它看了一眼,失聲道:“毒菊!”
衛淡嶸扭頭,果然,伊蘭特里坐著的正是歐天姿,看起來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他朝她點頭致意,恰好綠燈亮了,歐天姿先開著車離開,根本沒有看見他。
又是這樣,她似乎永遠留意不到他。
衛淡嶸苦笑。
鄧潛看看歐天姿的背影,又看看他,狐疑地說:“奇怪,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認識她?”
“嗯。”
鄧潛驚訝,“真的認識?你們什麼時候有了私交,我怎麼不知道?”
“我是她大學時代的學長,高她兩屆,不過的確沒什麼交情。”衛淡嶸熟練地轉彎,街道兩旁的綠化帶上碧草青青,一如曾經的校園,“她是個奇怪的女孩子,獨來獨往,身邊沒什麼朋友,成績非常出色,但為人很低調。那時候的她,完全不像現在這樣鋒芒畢露。”
鄧潛聳聳肩說:“她可是毒菊,六親不認,為打贏官司不擇手段,誰敢沾染她跟她做朋友?被她賣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說話間B城第一中級法院已到,外面擠滿了記者,人人都想獲得第一手資料。好不容易擠開記者進入休息室時,正好看見歐天姿從另一道門裡走出來,黑色的律師袍深紅色的領巾,一掃剛才車上所見的疲倦之色,雙眸燦燦神情奕奕。
這次,她總算看見他,並主動過來打招呼:“檢察官,您好。”
她叫他檢察官,而不是學長。難道她真的不記得自己?衛淡嶸臉上雖然笑著,但心裡還是感到了些許失落。
彼此寒暄幾句走入法庭。清點當事人,宣佈法庭紀律,核對完當事人身份情況後,審理正式開始。
第一個出庭作證的是警員趙思。
衛淡嶸例行公事地詢問他當夜是如何接到穆離的報警電話,如何為她錄口供,以及當時她的精神狀態等等。在此過程中歐天姿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看被告席上的畢非焉幾眼,這個昨天還看起來氣色不錯的美少年,一夜間竟憔悴得不成樣子,他眼睛無神失魂落魄,嘴唇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