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夏橋街道郊區的村莊,負責的黨委副書記,胡方源就迎了上來,他幹這塊工作,倒是專業對口,他是城管局出來的,手下有拆遷隊。
只要這邊溝通完成了,馬上就能安排人過來拆除危房,加上祁同偉過來,與胡方源的個人關係不錯。
從這幾點看出來,新任的夏橋街道黨工委書記,程忠在全域性的把握上,非常到位。
“常務,您怎麼親自來了?”
“老陳呢?怎麼不在?”
胡方源有些無奈,人家副區長,我哪管得著啊,但是對領導他可不敢這麼說。
“陳區長剛剛來了一趟,接了個市裡的電話,又走了,應該是對接程式去了。”
祁同偉點點頭,照理說,這種程式性事務性的工作,是可以交給下面人的,他們作為副區長,在大方向確認好之後,打個電話就行了,不過看來這件事情,讓老陳十分上心,於是連跑程式他都等不了,要自己親自去了。
這時候,胡方源也輕聲提醒了祁同偉一句。
“常務,剛剛陳區長被老百姓罵了一頓,要不您還是在後面指揮吧,我去交涉就行。”
祁同偉直接駁回了。
“你做慣了警察的大老粗,跟老百姓宣講政策,行不行啊,別幾句話陷入僵局了。”
“沒問題的,常務,在當刑警之前,我是派出所裡出來的,專搞調解。
這幾個老百姓還有認識我的。”
祁同偉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他作為領導,要是不先觀察情況,然後再上去的話,老百姓可不管你是誰,該噴還是得噴,都上訪多年了,也不在乎什麼領導不領導的了。
胡方源繼續上前。
“老師伯,還記得我吧,以前我在夏橋派出所的。
來抽根菸。”
那位老人家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胡方源,好像沒認出他,一擺頭。
“你誰啊,別跟我套近乎,就你們夏橋派出所最壞了。”
胡方源尷尬,不過還是繼續遞煙。
“八年前,當時那個屋的兒媳婦被老丈打斷了兩根肋骨,後來的事情是我來處理的。”
這件事算是胡方源當年在派出所調解比較成功的案例了,具體情況與今日無關,不過就是拿出來刷好感的。
“哦哦,是你啊,現在怎麼不穿警服了?”
老人家接過來胡方源遞來的煙,算是接納他了。
“我調出來了,現在不當警察了。”
“這幾年你們公安局做得還不錯,附近幾個地痞流氓都被教訓了幾輪。
街面上平穩了不少,大家都做生意了。”
啪嗒,胡方源給他主動點上煙。
“那是領導做得好,我只是小兵,跑腿的。
對了,老師伯,最近鎮裡說,你們的房子有安置了,你知道不。”
說到這個,這位老人家直接就激動起來了。
“屁,剛剛那個鎮裡的書記(陳超)就被我罵了一頓,自己沒臉待下去走了。他答應我們幾次了?
起碼三次了,結果呢,事情都沒做好。
現在誰還信他啊。”
胡方源趁著自己還有點好感,趕緊開始宣講政策的細節。
“這次不一樣了,我們以前公安局的局長,您記得不,就是抓了街上那些黑老大的那個。
現在他升官了,給我們這批人都搞了新的政策。
上個月,周石那邊和江北那邊,幾個山邊村的房子,不是差點被泥石流淹了嗎。
我們老局長啊,就找市長說了這個事情,讓那一批房子都安置到了江北那邊,雖然地方偏了點,可那是江北鎮啊。”
老頭聽著有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