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分配的區域,有些人的包乾區比較遠,在秦山鎮,有些人的包乾區就在江北街道,不過每個人的任務目標都是一樣的,保證各自包乾區的防汛抗臺工作沒有遺漏。
高育良敲了敲話筒,開始親自講話。
“同志們,任務明確了,有異議馬上去找祁同偉副區長協調,一個小時以後。
希望你們把手頭的事情全部交代好,全身心投入到防汛抗臺工作。
我需要提前警告同志們,到了轄區,那就是你們的戰場,哪個失職,軍法從事。
我會和市紀委建議,隨時派出巡查組監督各社群的情況。
馬上出發。”
就連人大政協退居二線的領導們也不能避免,每個人都領到了相對輕鬆的包乾區,這也是顧慮到他們可能對下級的威懾力已經不那麼足了,找相對比較好配合的鄉鎮街道讓他們過去。
至於那些硬骨頭,自然是由常委會成員親自上陣,組織部長吳恩德就被分配到了夏橋街道的海邊。
等吳恩德站在海邊,身邊跟著街道的幹部和村幹部,看著翻湧的海浪,不由得一陣無力,隨即回頭詢問街道辦的幹部。
“我們不會要上島吧,打電話讓漁民回來啊?”
街道辦的幹部真心覺得他這麼傻,怎麼坐上這個位子的,不過不敢把臉轉到他前面,害怕輕蔑的表情被他看到了。
“吳部長,那幾個漁民我們勸了幾天了,打電話都不回來,他們說今天還要出海,風浪越大,魚越貴。
還是得上島,然後扣了他們的船,讓他們回來。”
漁民也分為兩種,一部分漁民嗅覺靈敏,遭遇過海難或者其他災難,對大自然的天威是有足夠敬畏的。
這部分漁民甚至不需要怎麼做工作,他們自己每天都關注氣象臺的報導,只要風向不對,早早就轉回去停到避風港裡,回家喝酒睡大覺去了。
但是偏偏還有一種漁民,賭性大,沒死過,脾氣也大,其他人不出海,他偏偏就覺得是個逆流而上的好機會,吳恩德此時面對的情況就是第二種。
防汛抗臺的工作,畢竟是街道辦已經佈置了幾個月的事情,大部分地方都沒什麼隱患了,真正的隱患反而是不聽話的群眾,眼下就是,街道辦裡收到村幹部的報告,說這個漁民又準備出海,馬上就來臺風了,還不管不顧。
照幹部們的說法,自殺也找個其他時間去,颱風天出去自殺,還要害的他們也背責任,罪該萬死。
但是這些話呢,都是背後蛐蛐的,不能擺在檯面上說的,此時這些幹部們在吳恩德面前就乖得很。
沒辦法,對方是組織部長,拿捏著普通幹部的官帽子,職務含權量非常高。
“那我們怎麼上島啊,游泳過去啊。”
吳恩德沒條理沒邏輯的話,又惹得底下幹部們直翻白眼,不過也不敢直接反駁。
“村長家裡有條船,還不錯的,會帶我們開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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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幹部們長期不下基層,到了這個節點鬧出各種笑話,雖然調動了一些幹部做事的動力,不過鬧出的笑話更多,電話都打到他這裡了。
此時的高育良正在和市委老一和老二開會。
陳光偉說。
”育良書記,聽說你直接讓全區的副處級幹部們下網格,下基層,下社群。
定點在各片區,這個動作做的不錯。”
高育良卻有點苦笑。
“我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實踐中,副處級幹部們已經離群眾和基層太遠了,他們這次下去,屬實是鬧出了不少笑話。”
盧旭偉卻擺了擺手。
“這件事上,你的決策十分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