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轉過頭來看著這位上班時間還在呼呼大睡的科員,突然發現他居然認識這位科員,他是原江北派出所出來的劉坤,幾年前因為私自釋放了一個黑惡勢力份子,被祁同偉打發到秦山鎮去了,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調到國土局了。
劉坤只能儘量縮著自己的身體,努力學習鴕鳥在沙漠裡遇上沙塵暴的樣子,但整個辦公室才幾平方大小,他又能躲哪裡去,只能開口招呼,坐在位置上的蔡小龍一直呆在原地,看著祁同偉的臉越來越熟悉,也徹底對上了號,想起了祁同偉這個名字的熟悉感到底來自哪裡。
“區長。”
“劉坤是吧。你調到這裡來了啊。”
說完祁同偉也沒話了,看了一眼這份確認書,丟在了桌上,轉身出去了。
留下劉坤看著對面的蔡小龍,在風中凌亂。
祁同偉回到樓下,伸手招呼來了程忠。
“你得發個檔案,明確各局辦和街道辦的辦事程式,一個個推給新人做事,但是又沒有給他們明確的培訓。
這一點,要批評組織部。”
說完,祁同偉出門就走了,程忠只能自己去聯絡瞭解發生了什麼。
程忠和國土局局長正在辦公室裡聊這件事,兩個人一臉無奈,看著站在一旁的蔡小龍和劉坤。
局長捂著腦門讓劉坤再說一次。
“老劉,你剛剛說什麼,我有點耳背,沒聽清楚,剛好程主任也在這裡。”
劉坤轉頭看了眼還在發呆的蔡小龍,因為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能保持心態平和,所以兩位領導讓他講述經過。
“局長昨天不是把一個夏橋街道徵收土地的確認單給了小龍嗎,正常來說,應該是遞交到區府辦相關科室,然後按照流程流傳到區長那邊簽字,確認之後再交還給小龍。
剛好昨天我下鄉配合消防部門在做村居消防車道,同時清理老舊民居的確權問題,我昨天一直在漢江街道。”
聽到這裡,局長有點不耐煩了,因為劉坤一直在推卸責任,他此時正火大呢。
“行了,不要推卸責任了,你沒有幫忙帶好他的基礎培訓這是不是事實!
繼續說,不要在程主任面前隱瞞。”
劉坤本想反駁,他一個被處分的幹部,已經對自己的職業生涯絕望了,才不在乎什麼局長不局長的,同時也對什麼培訓新人確實沒什麼激情了。
“好好,結果就是,小龍拿著這張確認單,直接在電話本上找到了區長辦公室的電話,直接打給了區長。
剛好區長可能想看看我們這裡工作的狀態,然後他就微服私訪過來了。”
聽到這裡,局長直接發大火了,也顧不得程忠還在場,一把把桌上的檔案砸到了桌上,那個力度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就跟大家過年的時候鬥地主摸到了兩王四條二,剛好堵住了對手得意洋洋想跑的最後兩張牌。
總之,就是力度很大,氣得這位四十幾歲的局長都有點頭暈,可能血壓上來了,因為祁同偉最先追責的,一定是他這個負責人,不知道多少人覬覦著他屁股下面這張漂亮椅子。
“我是不是讓他跟著你學,為什麼一點基礎培訓都沒做,他入職都多久了,起碼一個月了吧。
還有你自己,大中午兩點多了,區長過來,你居然躺在沙發上睡覺。”
“你自己還在外面酒店吃酒呢。”
二人居然頂起嘴了,局長也越說越激動,程忠趕緊制止住了二人。
“好了,好了,湯局,別激動,別激動。你也別吵了,本來你就是揹著處分過來的。
上回楊局還提到有機會想把你調回去,看看你現在在工作上的作風,像樣嗎!
咱們想想怎麼補救吧。”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