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忙上前檢視。
沈淳半眯著眼,顯得有些遲鈍。
方鶴遲疑道:“似乎是中了麻藥?”
晉王撇嘴道:“聽說慎之殺了人,本王就覺得蹊蹺,如今看果然如此。”
麻藥是好解的,來看沈淳,沈毅準備了不少吃用,恰有一壺熱茶,如今正好溫了,方鶴浸溼了汗巾給沈淳擦臉,又喂他吃了一盞,沈淳立刻精神不少。
沈慄急著問道:“父親,你如今可清醒些了?昨夜黃承望被殺之事父親可知道?”
沈淳皺眉點頭道:“我雖中了麻藥,也只是反應慢些,今早如何下獄我還是知道的。”
沈慄道:“如今都說是父親殺了黃大人。”
沈淳嘆道:“姚宏茂是我在軍中時的部下,本侯還救過他的命,這些年也未斷了音訊,赴他的宴請本侯一點防備也沒有,不料竟被他誣陷。”
方鶴道:“侯爺莫名中了麻藥,不如將此事上報大理寺,或可解除侯爺嫌疑。”
轉頭見沈慄面上似有遲疑之色,不由問道:“怎麼,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沈慄道:“若是在姚府時就發現父親中了麻藥,或許還有辯解的餘地,只是如今都過去這麼久了,父親從姚府到大理寺經過了不少地方,中間可下手的機會多了,想要證明父親是在姚府中了藥只怕不易。”
沈慄和方鶴思考的角度是不同的:方鶴說到底也是讀聖賢書長大的,信奉“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不會把大理寺官員想的太壞;沈慄前世小半輩子的工作就是防止合約有漏洞,加上網路上各種奇葩的報道,遇事先考慮最壞的結果。
沈淳贊同沈慄道:“既然有人不惜用一個給事中的命來陷害本侯,就不會讓我輕易脫困。別說如今麻藥已經解了,就是未解也可說是為防止本侯逃跑所下。”
沈毅內疚道:“都是奴才的錯,奴才昨夜應該跟在侯爺身邊伺候的。”
沈淳搖頭道:“既然能夠下手,想必對方早有準備,不是你想跟著本侯就沒事的。”
沈慄問:“父親對昨夜之事有何印象?”
沈淳嘆道:“我只知昨晚飲了幾杯酒就醉了,一覺睡到天亮,大理寺差役來抓我時還不甚清醒。想必這酒中就摻了麻藥。”
沈慄問道:“聽說昨夜是有人伺候父親的,這個人是誰,可有可能證明父親昨夜行蹤?”
沈淳回憶道:“我入睡前恍惚聽到有人叫‘槐葉’,一個丫鬟應了。”
沈慄看向沈毅,沈毅搖頭道:“今日站出來指證侯爺的人中並無以此為名者。”
沈慄立即道:“想必此女並不在那些人的計劃中,牽涉如此機密之事,若非已經被滅口就是見事不妙逃了。還要勞大管家尋找此人。”
沈毅應道:“奴才立即派人尋找,只是怕此女已經被殺。”
沈慄道:“姚府中出了命案,如今想必也有官差搜檢,想要再藏匿一具屍體只怕不易,派人盯著姚府,若此女果真被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轉移屍體。”
方鶴點頭道:“如此甚好,若果真如此,看姚府怎生解釋侯爺入獄後還有人被殺。”
晉王搖頭道:“若是婢女,尋個錯處也就殺了,哪裡需要解釋。只盼此女運氣好逃了,讓我們找到活口方好。”
沈慄道:“父親對此案全無印象,大理寺只怕也不會告訴我們案情細節,父親豈不是直到過堂才能知曉案情,如此一來全無準備,父親到時如何辯解。”
沈慄此話雖然是對著沈淳說的,眼睛卻看向晉王,顯然是想要晉王打聽些訊息。對方是奔著沈淳來的,這案情禮賢侯府想打聽自是千難萬難,晉王若是要知道些事情想必容易些。
晉王失笑道:“你倒是膽大,竟指使起本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