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腦袋,看著另一邊,不遠處有一個河谷,河谷邊草叢長得非常茂密。不寬的河面給草叢遮去了大部分,能見到的綠豆色河水還算不上渾濁,流淌無聲,也顯得非常平靜。此刻整個叢林沒有任何異常,顯得一片寧靜。
五天多了,他在這片叢林中戰鬥了五天。他的兄弟全都死了,現在只剩下他一個,這一幕和幾年前何其相似。
不知道過了多久,毒品的效應已經發揮出來。他的中樞神經前所未有的興奮,全身上下充滿了力量,大腦一直處在亢奮的狀態。已經被狙擊彈打殘,血肉模糊的肩膀也不再疼痛,反而有一些奇癢。他想用手去撓,最後還是忍住了。
戴維斯翻身而起,他知道,現在這種狀態完全是毒品帶給他的,而他身上的毒品只能經過三次的注射。要是在明天天亮之前不能穿越邊境線到達越南,與接應的人會和,就算楊洛不殺他。在如此的重傷下,再加上注射毒品的後遺症,也會要了他的命。
戴維斯快速來到河邊,趴在地上,腦袋完全侵入河裡,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清冷的河水順著喉嚨灌進胃裡,渾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來。緊接著腦袋在河裡猛然抬起,帶起一片水珠。
一隻不知名的野鼠竄到戴維斯不遠處,歪著小腦袋看了看戴維斯,好像是感覺到這個大傢伙很危險,扭頭就就跑。
戴維斯在腰上拔出軍刀,狠狠扔了出去。
“吱!”
那隻野鼠被釘在了地上,四隻爪子拼命的抓著地面,一陣吱吱慘叫。
戴維斯走過去,拔下軍刀,抓著奄奄一息的野鼠送進嘴裡,然後狠狠咬下野鼠的腦袋。
野鼠吱的一聲慘叫,嘎嘣嘎嘣,戴維斯一下一下咀嚼,好像很享受這種大餐,血順著嘴角往下流。咀嚼了幾下之後,喉嚨一陣滾動,吞嚥到肚子裡。然後又把血淋淋的野鼠殘軀塞到嘴裡,嘎吱嘎吱的咀嚼著。
戴維斯把野鼠連皮帶毛吃了之後,又到河邊洗了把臉,然後打量一下四周地形,拿出指北針看了看,再一次鑽進叢林。
一個孤獨,渾身是血的身影在這片被寂靜籠罩,滿目盡是蒼涼的叢林中飛奔。
一年一度凋落的樹葉堆積在地面上,不分春夏秋冬永遠散發一股難聞的氣味。
森林上空,密密層層,枝丫交錯,陽光很難射到地上,而難得漏下的一點陽光,就像色彩鮮豔的昆蟲一樣,彷彿是在蒼苔和淡紅色的枯萎的羊齒革上爬行。
毒品的藥效漸漸的開始喪失,戴維斯感到了疲勞和睏倦。肩膀上的傷口,隨著他每一次的運動,哪怕就是最輕微的挪動都鑽心的疼。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他必須要堅持,直到自己的體力達到一定極限為止。
森林抖掉身上的殘餘的光線,黑夜再一次來臨。
“狗日的!”戴維斯虛弱的罵了一聲,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開始發冷,頭開始發暈,臉上漸漸喪失了血色。雙腳無力的踩在地上,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戴維斯撐不住了,靠在一顆大樹上劇烈的喘息著,再一次拿出針管和毒品,注射進自己的身體。
“啊!”
戴維斯一聲輕吼,聲音中帶著痛苦和幾絲快感,然後狠狠的拔出針頭。時間不長,那種昏沉沉和痛苦的感覺消失了,體力也再次恢復。
戴維斯並沒有停留,恢復體力之後繼續前進。因為他非常清楚,接連不斷透支體力,然後使用毒品燃燒生命,這是很危險的,但這也是他最後的希望,只能賭一把。
戴維斯拼勁所有體能奔跑著,前面的路充滿了危險,甚至說是死亡。只要在太陽昇起的時候,到達邊境線,那他就算是逃出生天……
天氣越來越悶熱,抬頭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一道閃電撕裂天空,把漆黑的叢林照得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