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加上兩個女人,真要發生衝突,吃虧的肯定是自己一方。而且對方一看就是農民工,把他們揍一頓跑了,人都找不到。
突然,一個女人把手裡的快啪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真他媽的黴氣。”說完看著男人,“我說不到這裡來,你非要來,遇到一幫沒有素質的土鱉不說,米線裡還吃出了一根頭髮。”
男人不滿的說道:“是你要說吃米線的,這能怪我嗎?”
另一個女人探頭過去,用兩根手指捏出一根長頭髮,臉色比剛才更加陰沉:“老闆娘!”
老闆娘在後面快步跑過來:“怎麼了?”
那個女人指著老闆娘鼻子吼道:“怎麼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說完重重的敲了敲桌子,“頭髮,在米線裡吃出來的,噁心不噁心,你們這是什麼衛生。”
老闆娘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給您換。”
“換?換就行了?我現在感覺噁心,心口痛,怎麼辦?”那個女人把在戴恩恩和宋唯那裡受得氣全部發在老闆娘身上。
老闆娘有些慌亂的說道:“我給您換,三位的米線不收錢了。”
另一個女人冷笑一聲:“不收錢?不收錢就完了?我這位朋友有心臟病,現在噁心,心口痛,你必須負責她去醫院檢查,並且賠償我們三人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
老闆娘一聽,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嚇得眼淚在眼裡打轉,撲通一聲,突然跪在了三個人面前,她的舉動讓楊洛他們全都楞了。其實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吃出一根頭髮而已,按照法律規定的食品衛生賠償,最高是十倍,那個女人的米線是二十五塊,十倍才二百五十塊而已,至於這麼沒有尊嚴的下跪嗎?
老闆娘哭著說道:“先生,小姐,兩年前我老公得了癌症,因為給他治病,花光了所以的積蓄,可最後還是沒有留住他。而這個小店是我老公留下來的,他在世的時候,小店生意很好,他這一走,生意一落千丈,本來我想把店盤出去,可我捨不得,而且我還有一個女兒在上大學,沒有了這個店,我真不知道能幹什麼,所以只能勉強維持,但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真的沒有錢賠償你們……”
聽到這,楊洛放下筷子,在兜裡拿出煙點了一根,然後靠在牆上,看著那兩女一男。
可那兩女一男根本就無動於衷,一個女人冷笑一聲,拿出電話一陣撥打,什麼消協、工商、衛生監督、110都打了電話。
“這種瞎話,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既然你不同意我們的條件,那就只能找執法部門解決了。”
老闆娘很驚慌,只是跪在那裡哭,不知道怎麼辦了。
戴恩恩看著那兩女一男的眼睛,露出兇光,宋唯小丫頭呲著牙,眼珠一陣嘰裡咕嚕亂轉。
楊洛拍拍兩個丫頭的肩膀,微微搖頭,他想看看執法部門過來之後,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過了一會,老闆娘跪在那裡始終沒有起來,而那兩女一男開始有說有笑,連看都不看老闆娘一眼。
楊洛臉色冷了下來,把菸頭扔在地上,站起身來到老闆娘身邊,把她扶起來:“大姐,人活在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不是錢,而是膝蓋。我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但不能給畜生下跪,這樣不值得。”
那兩女一男聽到楊洛的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男人剛想發作,就聽見外面傳來剎車聲,然後進來兩個民警,接著消協、工商、衛生監督先後到達,一名民警問清情況之後,看向消協的一名工作人員。
“老郝,這個只能你們消協來調解了。”
老郝五十來歲,戴著眼鏡,看著很斯文的一個人,聽到民警的話點點頭,然後看向那兩女一男。
“三位,我說句公道話,吃出根頭髮而已,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