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身份也不低,沒人會將這些閒言碎語說給她聽,直到墨安放話之後,她才著意去打聽了一番,結果得知了“師姐墨寧就此作別修仙長途”的訊息。
白若將信將疑。她月前才去拜訪過秦悅,後者神情悠閒,自在從容,哪裡像是一個經脈盡毀,無緣仙道的人?但秦悅走路確實不太利索,沒準真的傷到了經脈。
白若躊躇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秦悅洞府試探一番。
結果秦悅拒不相見,理由是:忙於苦讀,未有閒暇。
白若只覺得這個理由給得輕飄飄的,彷彿只是為了給她一個答覆罷了。試想她墨寧怎會因為看書這等小事忙得抽不開身?連見自己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分明是個託詞。
但秦悅還真沒騙她。
近來,那一句“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機書中雲”在秦悅的心裡縈繞了許久,她覺得“書中”二字最最不尋常,恰好前不久墨宣送來了不少典籍,是以她這些天來一直在翻閱這些書冊,心想:塵年其人,身負神鬼莫測之術,興許他在暗示我去哪本書裡找出玄機。
“書中……書中雲。”秦悅繼續神神叨叨地說著。
翡翠正趴在一張椅子上小憩,聞言也沒多大反應。秦悅最近一直在自言自語,翻來覆去就那兩句話,它已經習慣了。
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翡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見秦悅大喊了一聲:“莫雲!是莫雲!”
翡翠無奈地夢境中爬出來,一雙碧眸裡閃著迷離:“你說什麼呢?”
秦悅興奮地跑過去,握住它的貓爪子,激動不已:“莫道前途是末路,自有生機書中雲,一首一尾剛好是莫雲。塵年一定是在暗示他!”
翡翠看著她的腿——嗯,受了傷還激動地跑過來,這事兒應該挺重要的。
“至於書中……”秦悅蹙眉,百思不得其解。手還握著翡翠的爪子,目露思索。
翡翠沒有干擾她,由著她細細思量。
片刻之後,秦悅神色一喜,重重地拍了一下翡翠的獸掌,道:“我明白了,是洗筋伐髓之法!翡翠,我前路未毀,修行可繼!”
翡翠的貓爪被她猝不及防地拍了一下,下意識地往裡面縮了縮。好半天才回味過來秦悅說了什麼,眸光呆了一呆:“你適才說什麼?你修行可繼?”
秦悅滿臉欣然地點頭,還一直追問道:“高不高興?高不高興?”恨不得把自己的喜悅和天下人分享。
翡翠很給面子地說了一句:“高興。”
秦悅所能想起的唯一和莫雲有關的“書”,便是當年在滄鏡之中讀到的那本《莫雲手記》。
細一回想,無端端想起了莫雲寫下的一段話:“吾嘗得一秘術殘卷半部,極類洗筋伐髓之法。今日於撲買場得另半部,欣喜異常。本欲一試,奈何此法須先自斷四肢經脈,吾非膽小之輩,亦不願自傷至斯。”
她如今四肢經脈已斷,可不是合了這個洗筋伐髓的前提?
莫雲還提了洗髓的具體方法,大抵是:“借神識之力,攜丹田之內靈元,遍走經脈。”
秦悅本無神識,不能使這個法子。但蒼天眷顧,她為魔道所囚之時恰好煉出了神識,正正好能試一下這個洗筋伐髓的秘法。
只不過她的神識剛煉成沒多久,還不夠成熟,也沒有多大的威力。為求穩妥,還是先把神識修煉一番為好。
神識與修為無涉,也並非依靠天地靈氣才能進益。若要修煉出一點成效,大多要依靠法訣,或是仰賴自身思悟。前者講求循序漸進,耗時頗久;後者雖能一蹴而就,但極為罕見。
秦悅正盤算著去哪兒尋一個修煉神識的功法,墨宣就來尋她了。
秦悅拖著步子去給墨宣開門,後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