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不管是面對兇蠻的胡人,抑或百戰之漢軍,皆能戰而勝之,且往往是決定性的大勝。然而馬鐙本身十分簡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可言,試圖長久保持這種優勢基本屬於妄想。實際上去年馬鐙之秘便已洩露,袁紹、董卓先後為麾下騎軍配備了馬鐙,今年,又有所擴散,韓遂、公孫瓚、袁術等俱已知之,算是半公開的秘密,相信再過個一年半載,全天下的勢力都將知曉。
馬鐙自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問世以來,至今已有三載,今日,蓋軍將首次直面它的威脅。己方究竟是像以前的對手那樣完敗於無堅不摧的鐵蹄之下,還是頂住壓力,屹立不倒?蓋俊不得而知,也不敢輕下斷言,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如此對手,無論勝敗,都必是一場惡戰。
胡封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語調怪異地說道:“以往我方縱騎陵蹈敵人,無有不順,打得天下群雄束手,怎叫一個痛快而今,終於要輪到咱們要嚐嚐它的厲害了……”
關羽面如紅棗,份外傲然:“子邑糊塗戰事在人而不在器也,昔年我軍平先零、滅黃巾、擊韓遂、剿黑山,橫掃羌胡、匈奴,百戰百勝,何曾仰賴過馬鐙之力?”
“……”胡封暗地裡撇撇嘴,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百戰百勝也是有區別的,馬鐙無疑會讓勝利來得更加輝煌,己方損失也可大幅降低,這個問題不是重點所在,胡封無意與關羽爭辯。
關羽手捻鬍鬚,繼續言道:“我軍不比他人,深知馬鐙明細,日常訓武步卒,便有意加強其對抗騎兵之能。且霸水岸邊土質鬆軟,敵騎不能近,我方無慮側翼,只需正面擋住對方即可,料來以高校尉手段高超,麾下士卒精猛,必能無恙。”
“關將軍所言有理……”隨後其他將領也加入到討論中來,彼此交流意見、對策,蓋俊始終不置一詞,他的注意力逐漸轉移向左翼,中路和右路皆已取勝,正在緊密佈陣,以待大敵,高順、高覽皆為百戰名將,士卒也是精挑細選的精銳,無須他擔憂,倒是左翼尚處於激鬥之中,縱使有高順中軍相助,局勢依舊未見明朗,令他稍稍掛心。
“都尉……”
身旁衛士的呼喚把馬超驚醒,他最後望一眼前方煙塵瀰漫,鐵騎成群,毫不猶豫,立刻丟棄手中沾滿鮮血的大鐵矟,掉頭而返。馬超喜歡身先士卒不假,可身先士卒也要分情況,配備了馬鐙的騎兵衝擊力他最清楚不過,此刻留在前線,和自殺無異。他還沒有活夠,自然是走為上策。
馬超提刀穿梭於戰陣間,眼見士卒亂成一團,劍眉不由蹙起,卻也是無可奈何,便是平日間校場,把雜亂無章計程車卒重新組織起來,也非一件容易之事,何況是真刀真槍的沙場。
隨著大地震動幅度不斷加大,蓋軍諸司馬、軍侯們臉上越發焦急起來,為了使麾下兵卒儘快就位列陣,呵斥謾罵、拳打腳踢、揮鞭揚刀……使用一切能夠想到的手段。
“混賬抖抖抖,抖你母親的抖再抖老子砍了你”伴隨著怒吼聲,一名身材矮壯,臉頸帶疤的軍司馬“鏘”地拔出腰間佩刀,對著身前明顯還是少年的弩士惡狠狠道。敵騎漸近,弩士本就緊張得要死,進弩不行,被上官一嚇,手抖得更厲害了。
“廢物、廢物膽怯之徒,留之何用?”軍司馬怒極,舉刀便剁了過去。刀身在日光的照射下閃發出幽幽的光,晃得弩士臉色死一般的蒼白,手中弩、箭紛紛落到地上,全然不知。
眼見白刃臨頭,一隻長臂突然斜插進來,按住軍司馬的手,不令長刀落下。看著停留於頭頂數寸的刀子,年輕的弩士尚來不及慶幸,只覺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子殺自己的兵,誰他孃的敢阻攔?”軍司馬倒也不是真的要對弩士下死手,只是見弩士顫抖不停,故意以刀相嚇,強逼其冷靜下來。不過這時有不開眼的站出來阻攔,就惹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