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依言，放開了她。
原本蘇曼以為還要跟他周旋一番，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讓他順從了。
也是。
這個地方，現在有洛顏的氣息，算是洛顏的地盤。
他應該也不希望有別的女人侵佔洛顏的地方。
蕭北聲掏出手機，輸入了什麼。
蘇曼的手機就收到了一串數字密碼。
“這是曼園的門鎖密碼，大門和入戶，都是同一個。我這些天晚上，都會在那邊住。”蕭北聲這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要蘇曼去曼園。
蘇曼慢慢地穿上衣服，一聲不吭地出門了。
拉開門的時候，蕭北聲說：“我最後重申一遍，偷拍的事不是我做的，也不會把那些東西放到網上。這些事，鬧到公眾面前，對我沒什麼好處。”
蘇曼握著門把手的手微微緊了緊，最後擰開門，離開了。
回到車上，她就把電話撥給了方之鳴：
“我剛從蕭北聲的辦公室裡出來。他的辦公室和私人空間，我看過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也沒發現什麼有利的證據。不過，真的跟你猜測的那樣，洛顏不在海城，不然，憑我在鼎盛鬧這麼長時間，還跟蕭北聲私下糾纏這麼久，她不可能不會出現。”
“找不到證據也沒什麼，只要能找到他們下一次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就能成功一大半了。”
“以後我應該會有不少時間接觸他。”
她都要做蕭北聲的情人了。
接觸的機會能不多嗎？
但是蘇曼沒有把這話說出口。
方之鳴說：“我現在在墓園，看望我的家人，你要來嗎？今天，是他們的忌日。”
蘇曼原本想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就改了口，“好，你把地址發來，我現在過去。”
昨天，在舞房裡，蘇曼在和方之鳴聊過喬時晏那件事之後，方之鳴還跟蘇曼說起了自己的家庭。
方之鳴告訴蘇曼，當年他的家庭幸福美滿，是蕭北聲，害得他家破人亡、無家可歸。
蘇曼很驚訝，也很疑惑：“當時你和蕭北聲第一次見面，你並不認識他呀？”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家人的那場意外背後，還有這麼大的秘密，只是這個秘密，被人為掩蓋了。而這一年，我流浪異鄉，又返回了家鄉，才查到了當年的真相。”
方之鳴撒了謊。
從家人接連在醫院搶救不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家人的死，跟蕭北聲逃不開關係。
方之鳴很懂得拿捏蘇曼的同情心，隨著話題深人，蘇曼逐漸開啟了心扉，逐漸開始信任方之鳴。
她也就把自己聽到蕭北聲在做違禁品生意的事，告訴了方之鳴。
所以兩人聯手謀劃，才有了今天蘇曼去鼎盛鬧的這麼一出。
蘇曼需要一個接近蕭北聲身側的契機，也需要一個貼身親近他的機會。
去墓園的路上，蘇曼買了一束菊。
來到墓園，正午才過不久。
今天是工作日，墓園並沒有什麼人，空曠的墓園裡，蘇曼一眼就看到了方之鳴。
他站在墓碑前，佇立良久，風把他額前幾縷枯黃的頭髮吹亂，蘇曼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三個墓碑，並列相依，全是方之鳴的親人。
然而方之鳴跟他們面對面站在一起，已經是陰陽兩隔。
她走過去，把花束一一放在了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