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身三宅一生的冬季新款,知性範十足,倒真是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
她看到他莞爾一笑,“離衡。”
“怎麼沒和我媽一起過來?”疏離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
沈清淺也不惱,“我在附近逛街就進來看看你。”
“你嗓子怎麼了?”
“沒事,有點感冒。”商離衡在椅子上坐下。
“在外面呆夠了捨得回來了?”話裡話外都暗藏著幾不可察的譏諷。
“還是家裡好。”沈清淺全當沒聽到,避重就輕。
“工作找得怎麼樣?”
“我爸拖江導給我在劇組找了份閒差過幾天就去上班。”
商離衡抬頭看她,淺笑道:“我都忘記你還在娛樂圈混過幾年。”
沈清淺抿了口咖啡淡淡地問道:“離衡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商離衡捏了捏腫脹的太陽穴,“挺好的,都在忙公司的事。”
沈清淺還想再問,不料助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商總,汪應山先生那邊派過來的人到了。”
“你先坐會兒,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商離衡扔下話就跟著助理出去了。
慕寸心絞著手指站在位於十七樓的總裁辦公室有點呼吸困難。
一個小時以前她還在汪應山的辦公室畫嬰兒房的設計圖。盛時的專案本來是工作室的一個師姐的任務,但是她手頭還有個專案抽不開身,臨近年關工作室的每一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一大堆的專案要收尾。汪應山理所當然就把這項任務交給她。
“盛時是大公司我這個小菜鳥不行。”接到任務後的慕姑娘直搖頭。
汪應山拍著她肩膀安慰:“我相信你的實力,你先試試看,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我嘛,老師我替您頂著。”
慕寸心簡直想操/他大爺。她昨天剛剛和商離衡鬧得不歡而散,這會兒讓她拿什麼顏面面對他啊!
男人熟悉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她的脊背本能地僵了僵。
該來的躲不掉!
“你是汪老先生的學生?”商離衡的嗓音越發沙啞暗沉了,聽在人耳裡就像刀片刮過一層磨砂。
“嗯。”慕寸心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的臉上噙著暗諷的笑,“看不出來你的身份還真不少。”
初遇時她是永安寺天一大師的徒弟,時隔兩年再重逢她是娛/樂/城的服務生,現在她又成了汪應山的學生。這身份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給你充足的時間,這間辦公室我要重新設計過。”儼然大BOSS的做派,居高臨下。
“您有什麼要求沒?”慕寸心問。
商離衡:“沒什麼具體的要求你自由發揮。”
自由發揮?還真好說話。可是自由發揮也得有個度不是?
“您喜歡什麼風格?”
“你看著辦,別問我。”商離衡煩躁至極,一點都不想和她講話。
慕寸心知道自己若再問只會更招人煩,於是只好說:“知道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直接開始攆人了。
“商先生再見!”
出了辦公室慕寸心鬆開手才發現昨天被自己掐的傷口今天又滲出了點點血跡。
走出盛時豪華的辦公樓,望著不遠處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她明明從一開始就避而遠之,卻怎麼還是丟了自己的心?
她從包裡翻出半包上次抽剩下的黃鶴樓,抽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在她肺裡翻騰。
四目所及之處是一望無際的繁華,她卻像地上的螻蟻一般活得卑微又無奈,心裡有說不盡的寂寞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