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的弧線。
“天機老道,若再對我徒兒出手,就請離開長白山!”
沐小狸和君臨天雖是意料之中,但得到她的親口承認,還是忍不住相視而笑。唯獨天機老人乍一愣之後恍然大悟,怒火中燒的指著沐小狸,手指伸到一半想起煙雲劍客的話即刻又拐了回來。
煙雲劍客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天機老人拔腿就追。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漸行漸淡。
“煙兒,你真的收她為徒?”
“煙兒,她居然敢冒充你,這麼大逆不道的人也要收嗎?”
“煙兒,要不,我幫你再找一個吧!”
等兩人的聲音完全不見,沐小狸終於一口氣洩盡,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去。君臨天早有預料的在她觸地的一下撈起軟綿綿的人,視線停在她如釋重負兼得意的表情上,不由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子,將人攔腰抱起。
意識薄弱的沐小狸皺了皺鼻,然後沉沉的睡去。
作為君臨天的師傅,沐小狸不敢小看天機老人,但是就君臨天和天機老人之間,她還是認為對付天機老人來得容易一點。
在看到他屁顛屁顛跟在煙雲劍客的身後,沐小狸就知道那是他致命的突破口。
而君臨天,除了在面對他母親的遺體稍許有些失態之外,根本尋不到一絲漏洞。
尋找溫泉的路上,看似隨意的踢踢踹踹,實則石子都精準的落入她指定的位置,布成一個簡單卻繁瑣的陣法。她刻意多繞了大半個圈,不過是麻痺天機老人和煙雲劍客。
天機老人對煙雲劍客的徒弟如此重視,不可能不過來關心她的後招。
溫泉裡那迤邐的畫面正為擾亂他的思緒。
因為,那樣的畫面,對待一個年歲近百卻仍是處男的老人,是絕對噴血的一幕。
倒是被君臨天弄得蓬勃蒸騰的霧氣在沐小狸意料之外,她沒打算曝光,只是想製造若隱若現的效果。不過君臨天這一行為也可以理解為保護自己未婚妻的私隱。在一切結束後,算一個恰當的藉口。
這個時代的迷幻術對天機老人絕對沒有丁點作用,所以沐小狸拼勁內力,使用的是現代所學的催眠術。
含有細微迷藥成分的雨簾,然後是絕對強制的催眠。她知道就算成功也只有一瞬,但一瞬對她而言,足夠了。
這一系列動作步步為營,憑的是智力拼的是毅力賭的是運氣,好在,沐小狸贏了,贏得僥倖更贏得漂亮。
君臨天輸送了一盞茶的時間的內力,然後坐在床頭,藉著房間暈黃的燈光,他的視線定在那張此刻恬靜安然的臉上,狹長的藍眸裡盛滿莫名的星輝,隨著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滅,淡淡的繾綣,淡淡的憶昔,淡淡的壓抑,淡淡的掙扎。
床上筋疲力盡的人忽然蹙眉,似乎被夢魘若擾。君臨天默默看著,良久,在淡眉快要糾結成川時食指輕撫其上。
修長如玉的指尖輕揉慢捻間將那抹川山化為平原,那平靜下來的嬌人似乎貪念著這一點高於自己體溫的溫度,無意識的往這個方向湊了湊,試圖尋找面積更廣闊的熱源。
君臨天靜默未動,眸光盪漾一抹異色,一點希冀,一點悸動。在沐小狸即將湊到他攤開的掌心的前一刻,眉宇微微糾結,然後翻身,連他指尖的溫度也一併捨棄了。
果然如此!
君臨天輕笑一聲。
世界上就是有一種矛盾的人,即渴望溫暖,追尋溫暖,但心底深處更害怕溫暖。因為他們在黑暗你呆久了,早就忘記了溫暖的感覺,早就不再奢望別人給予的溫暖。更知道,“溫暖”如罌粟,一旦沾染就更難捨棄。他們只相信自己,他們就是在潛意識裡也執拗的提醒自己,遠離所有的“溫暖”。
在他的世界觀裡,世界上的東西分為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