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表情不似作偽,嘆息道:
“也是你命苦。要不要我託王爺打探一下易大人的訊息?”
只打探易大人?
易敏之心下有些納悶,臉上卻顯出了希夷又懼怕的神色來:
“還是,不要給王爺添麻煩了。”
說完,她又咬著唇,問:
“真的可以嗎?”
桐雪笑道:
“放心,這事兒還難不倒我。”
易敏之苦澀的笑笑:
“找到又能如何?只是不知,不知,我的母親……”
桐雪轉目看了一眼,燕舞帶著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退了出去,她拉著易敏之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側,說:
“易夫人……自裁了。咱們大周朝的女人命苦啊。”
說著她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易敏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桐雪的神情,待他說出自裁之語後,整個人震了一下,似是無意識的吶吶道:
“不可能,母親,母親怎會,怎會……”
桐雪從帕子下看到易敏之的反應心頭疑惑,臉上卻帶了幾分哀慼之色:
“妹妹節哀。”
易敏之本有心去問為何說“大周朝女人命苦”,眼睛一轉,卻是垂了眼,掏出帕子捂住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在宮裡訊息不便,你母親也不會怪罪你的。”
桐雪把易敏之攬在了懷裡低聲安慰著。
易敏之哭了半響,這才抽噎的問道:
“不知我母親的墳塋在哪裡,我想去祭拜。”
心神激盪之下竟然連奴婢都不說了,桐雪眼神閃了閃,說:
“犯官家眷的屍身都要丟到亂葬崗的,我讓深總管帶人去找找。”
“謝謝,夫人。”
易敏之抽抽噎噎的說,抬頭之間卻發現自己這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竟然全都呼在了桐雪牙色銀線盤球的褙子上頭,她慌忙站了起來,跪倒在地上:
“都是奴婢不好,弄髒了夫人的衣服。”
桐雪聞言低頭看去,上好的宋錦就這麼被糟蹋了,她不甚在意的拿帕子擦了擦,笑道:
“不妨事兒的,回頭命人再做一件就是了。”
可惜了,統共就得了三匹,一匹月白瑞草雲鶴的給了爺做衫子,剩下的料子給了幾位少爺。一匹青綠如意牡丹給了側妃許香韻,一匹就是她身上這個牙白盤球的了。而這兩匹布也不是全然都給她們的,剩下的料子是要給兩位小姐做衣服的,許香韻那邊就算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斷不會少了她的,自己這邊……
桐雪微嘆口氣,蝶舞針線好,回頭讓她改成對襟短襦給大姑娘算了。
易敏之低聲謝了桐雪,又把她誇讚了一回,桐雪見她情緒平復了,叫了燕舞進來幫著她洗了臉。
易敏之見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辭了,桐雪留了下,易敏之堅持要走,也就沒有再留,讓燕舞給她拿了一盒胭脂。
易敏之雙手接過了雕刻了白雪公主的白玉胭脂盒,她雙目一閃,險些把胭脂盒掉到地上。眼角睃見桐雪臉上笑意更深,心頭不免有些疑惑,遂摩挲著盒子笑道:
“這上面的畫真漂亮。”
桐雪端起茶來笑道:
“是王妃所畫呢。”
“是嗎?”
易敏之流露出些微的遺憾,然後略一欠身退了出去。
天色已晚,整個院子泛著藍白色,從聽雪園到蕊心院要走上十多分鐘,這剛剛到了院子裡,天色便暗了下來。易敏之眯了眼,有些看不清楚路了,巡夜的婆子也開始在院子裡巡視起來,不過距離這邊有些遠,她有心去喊也得那邊聽到才是。
微風拂過,易敏之腦後一陣勁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