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在西岸那方人馬之中,一個月色道袍的老者嘟嚕著嘴,低垂著雙目,盤坐在一蒲團之上,把那執在手中的浮塵輕輕擺動,形貌倒是一副仙真相似,卻是伏靈山的六長老親身駕臨了此處。
倒不是為了別的事,而是各教適逢六十年一次的盛世例行其事的對各教進入此地的弟子接應一二之意,須知各教弟子之中都有不少是有著明確的目的進入此間,那財帛動人心,寶物晃人眼,你不來兩個鎮得住場面的前輩高人坐鎮,那就不要怪人家見財起意,即使身懷特殊任務的弟子落個兩手空空,但也保不齊人家別教有高人看上了賜予這些弟子的寶物而施了辣手不是?
正教各宗自是防備著那些邪門宗派,那邪門宗派各教高人,性情自是相較而言更是刁鑽古怪,見得正教如此行事,又怎會不擺出自己的一番姿態給那些自己一向都瞧不上眼的正人君子們瞧瞧,因此這歷次葬魔淵適逢甲子輪迴之期暫時得以進入之時,這小島上倒是好生熱鬧,一些一貫義正詞嚴,氣度雍然高人前輩們齊聚此地,高人們自然是各看各不順眼,雖不至於不顧正事的大打出手,但吹鬍子瞪眼的你酸我我酸你,與平日一貫作風判若兩人,只是一幫老小孩模樣,倒真是頗為有趣之事。
這出自伏靈山的高人本是低垂著的雙眉一挑,轉過臉狠狠向旁邊瞪了過去,本來正向其交代一些現在不得不說的“問題”的周肅本能的順著望了過去,卻見一身形長大的大和尚正自輕撣一撣灰色的僧袍,和六長老互瞪了一眼,便嘴角一瞥,一副我不和你一般計較的神色,輕咳一聲慢慢轉身向遠處跺了開去,周肅見得兩位長輩攪鬧之事,身為一向循規蹈矩幾近木訥的晚輩又哪裡敢多看,連忙把頭就低了下去,正邪兩道自是互相看不慣,那正道與正道,邪道與邪道之間又哪是各自全都看的慣來?
不說宗門數千數萬年的延續難免有些摩擦,就是歷代弟子們這相較宗門歷史短到幾可不計的生命歷程之中那也是各有恩怨,這伏靈山與正道各宗一向交好,與邪門宗派也是沒那麼大仇怨,要說這大大小小的宗派之中,卻是和苦佛寺一門歷代都是關係匪淺,走的是最近,幾可是守望相助之勢,但偏偏出奇的是這門中的六長老與那苦佛寺的焦大師不知怎的一向都不對付,雖不至於一見面就掐架,但這六長老卻是一直都沒給過人家焦大師好臉色看過,雖然焦大師出生苦佛寺一宗,那涵養忍耐功夫自是到家,每每都是忍讓之舉,又偏偏是有些做的故意要去撩撥六長老一般,真是不知道這二位前輩高人是要鬧哪樣。
這兩位長輩究竟是和怨隙,周肅雖是極為尊師重道,幾近木訥之輩,但當往前些時日,那嘴快的趙天向自己的師尊問及此事之時,卻還是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其結果自是陪著那嘴賤的趙天二人一起掃了半個月的祖師祠堂。
此刻見好巧不巧這兩個鬥雞似得長輩齊齊降臨此地,周肅本能就感到了不自在,真是甚為懷疑兩教掌教事先難道都沒通個氣?或者是故意為之,閒著沒事,等著看熱鬧不成?那焦大師背過身去,六長老也就隨即收回了目光,示意周肅接著說下去,周肅一回神,肅然一禮,接著又輕聲接著說了下去,見這兩個老傢伙有趣的模樣,那邊一聲鶯啼燕囀般的輕笑傳來,卻聽一的柔媚女聲嬌滴滴的說道:“喲,我說二位,這都吹鬍子瞪眼好些天了,也不膩歪?”周肅不用抬眼,也知道是何人在打趣這兩宗可謂在門人弟子中一貫是一副嚴師到古板的做派的長老,倒也真是可以,那邊小的和小的在葬魔淵剛剛掐完架,這邊老的和老的就在外面不對付。
其實說起來,那伏靈山一脈委實是和妙香谷傳承沒有那麼大的仇怨而已,只是這六長老脾氣卻是是不怎麼好,手底下倒也是硬的可以,那正道宗門打得過他打不過他的大多都是對這脾氣暴躁的老頭一笑置之罷了,頂多有那氣量未免狹窄些兒的,也只是互相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