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意加深,她漸漸闔上眼睛,沉沉睡去。
改造十渣的計劃修正完畢,楚江放下筆,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自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不緊不慢地翻看。
他還不打算睡覺,當然並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並不想湊合著睡。他性子呆,說話做事總是慢常人一拍,不是因為他真的反應遲鈍,只是他半點不想委屈自己,不願把自己逼緊,心性比較懶散罷了。
懶散的人其實很講究,至少他很講究,所以他寧願不睡,亦不想湊合。翻過一頁,細細地品讀著。當然,於自小習武的他而言,一夜不眠小事一樁。
待他翻過第三頁時,有低低的喁喁聲自不遠處的床榻傳來。這聲音雖是極低,但在這般寂靜的深夜卻顯得突兀,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循聲,楚江緩步行至床畔,低聲叫道:“秦嫣?”
秦嫣咕噥了一句,翻個身朝裡不作聲。
楚江知剛才只是她囈語而已,轉身,正欲回去繼續讀書。
不料,秦嫣再次開口,聲音極低,含糊著讓人聽不清楚。
楚江正想退回,思量著萬一聽到不該聽的話,明天還要佯作沒聽到,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這時秦嫣聲調突然微微拔高,清晰地吐出長長的一句話。
楚江一怔,有點莫名其妙。因為秦嫣說,我叫秦時明月一枝寒梅旭日東昇日落半林中千里相逢久雷不雨一曲高歌夕陽下之昨日不可留之韓氏嫣兮,簡稱“秦嫣”。
在他怔忡期間,秦嫣又重複了一遍。楚江滿頭黑線,實在無法意料有人夢中竟會一遍遍念自己的名字,還是這樣瑪麗蘇的名字。這未東門主未免太過自戀了吧。
然而,當最後一個音落下時,他終於察覺到不正常。俯身近床沿,他探手輕觸向她的臉頰,所及之處皆是漉漉溼意。楚江看著自己沾滿淚水的手掌,有點回不過神。
她在哭?這個認識讓楚江困惑,他不太相信,於是探手欲要再次驗證。
只是這次他還未觸及她的面容,秦嫣已是驚醒,她本來睡得就不沉。手腕一轉,閃亮的匕首抵上他的脖頸,她冷聲道:“你做什麼?”
楚江慢慢地轉眼看她,半晌,沒想到應怎麼回答。
秦嫣臉色沉下來,聲音更冷:“沒想到堂堂魔教教主竟是這般令人不齒的品行,本門主以為你是正人君子,現在看來倒是我眼光錯了。”
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楚江有點憂鬱,原來秦嫣把他當作意圖不軌的登徒子。
秦嫣見他不答,便當他預設,刀刃向前一寸,咬牙道:“出去。”
睫毛緩緩揚起,楚江望她一眼,粉唇抿了抿,輕聲道:“你哭了。”
秦嫣一愣,良久,緩緩放下匕首,一把抹去殘淚,依舊冷聲道:“出去。”
楚江摸不著頭腦,事情不是清楚了嗎?這只是一個誤會。轉眼見秦嫣惡狠狠地瞪著他,手上匕首轉動,一副你不走我就下手的模樣,楚江嘆口氣,女人的心思真難猜。無法,他斂衣慢吞吞往外走。
邁步出門,他抬眼望向天際彎月,雖然月色一般,但勉強玩賞尚可吧。當他正欲轉身離開時,秦嫣突然出聲叫住他,命令的口吻,“站住,不許去其他地方。”
楚江停了腳步,無奈道:“秦門主,你究竟要我去哪裡?”
如玉面容上殘留些許淚痕,一雙眼睛微微泛紅,秦嫣道:“站在門口,不許進來,也不許去其他地方。”
楚江抑鬱地想起顧先生曾說過的一句話,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因為女人這種生物壓根沒道理可講。
秦嫣瞪著眼睛,加重語調:“聽到了沒有?”
楚江心底哀嘆一聲,點點頭:“聽到了。秦門主你好睡,我幫你守著。”
秦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