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回頭老夫找人去客棧請你。”
老者說著,起身要走。這時迎他的人也來了,是個年輕人,親自打著燈籠,見到那人劉愈不禁吸一口氣,竟然是周迎。
莫非淮王?
劉愈先是一驚一驚,細觀周迎對老者的態度,恭敬,像是待師長,尊敬居多並無懼怕。
“文良,見過這小友,是個下棋的高手,難得啊。”
老者讚歎了一句,周迎打量過來,見到是昨日見過的劉愈,在老者耳邊低語了兩句,那老者對劉愈笑著點點頭,話未多說。與周迎一同離去。
劉愈感覺自己暴露了行藏,一旦跟淮王親近的人接近,此行就會兇險非常。
回客棧找楊烈一問,淮地姓孟的,首推淮相孟褚良,而以之前看到周迎對那孟姓老者的態度,那老者多半就是這個平日裡極為低調的淮相。
劉愈覺得不該太過冒險,準備暫時先撤。吳悠曬道:“沒看出來,你小子,是個膽小怕事之徒?”
“你不怕。出去嚷嚷。保準你回不去江北。”
“小老兒鄉野村夫一個。那淮王再野蠻也犯不著跟小老兒為難,多半是你怕死。”
吳悠來淮地省親,親沒省著就要打道回府不甘心,說話也就刁鑽了一些。
劉愈正要讓僕從們收拾東西第二日離去,便有人來送名刺,說是有人相邀。
“這麼快?”
劉愈看了名刺,是孟褚良送來的,邀請他過府飲宴。劉愈沒想到孟褚良出手這麼快。或許是因周迎的話對劉愈產生懷疑,否則不必這麼心急火燎相邀請。
“夫君,怎辦?”徐軒築看著劉愈,讓他拿定主意。
“去!”
劉愈也摸不準周迎到底跟孟褚良說了什麼,若只提及昨日相救之事,孟褚良不至會懷疑他身份。若真這般相邀而不往,憑白會引起孟褚良的猜測。
…………
劉愈為顯低調,還是隻帶了扮作小丫鬟的呂楚兒一人。
到孟府門口,耳聞絲竹之聲,甚為悅耳。大門只掛燈籠。並未張燈結綵,高大的門楣上掛著孟府的匾額。未表明主人家身份。
宴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
劉愈到門口,有幾頂轎子停在門口,劉愈投上拜帖,那知客熱情笑道:“原來是方家公子,老爺吩咐下來,若是方家公子來,由小的親自迎您進去。”
呂楚兒是丫鬟,沒有資格進門,人便往門邊的欄杆上一坐。劉愈隨著知客進門,繞過門廊,那絲竹聲更加清亮動聽,緊接著便看到高處似乎立著一個人,仔細看才知道原來是鼓架子,司馬璇兒?劉愈一驚,馬上想到時間和地點不對,再細看,這一驚不老小,柳麗娘!
此時柳麗孃的心思根本不在門口這面,而是專心跳著她的舞蹈,在絲竹的伴奏下,她的舞姿輕盈如宛轉飛燕,觀眾們看的如痴如醉。柳麗娘手中還拿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劉愈仔細看才看清楚是個蟠桃,心說應是祝壽所用。
今天的壽星便是孟褚良,坐在院中當首位置,手擼著鬍鬚,笑看著柳麗孃的舞姿。周迎坐在他身旁,兩邊佈置著兩排案臺,案臺後坐著的清一色人模狗樣,一看就知道是前來祝壽的淮地官吏。
劉愈不禁在心中將孟褚良的祖宗罵了一遍,過生日還要出去找人下棋也就算了,邀請誰不好邀請柳麗娘!
“這位老哥,在下想起家中有些事情,改日再來拜訪。”劉愈對知客說了一句,轉身要離去。
見到柳麗娘,劉愈不逃才怪。換做以前還好說,二人關係微妙,亦敵亦友之下柳麗娘多半會放他一馬。而上次劉愈用他自制的“藏寶圖”糊弄了她一回,現在又在柳麗孃的地盤,被抓了現形非被抽筋剝皮不可!
留下是自尋死路